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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张家玉与萧云异口同声告罪道。

“本来按照军法应该关你们两个经闭的。但是如今情况紧急,你二人的罪责暂且记下。”孙露点头公布完对两人的处分后,又回头朝着在场的众将领大声宣布道:“诸位,南京的事情大家想必已经讨论许久了。虽然诸位的家眷目前都安然无事。但陈尚书等数十名内阁大臣以及南京城的数十万百姓还依旧被伪太后所劫持。如今天下刚刚初定,却横生出如此大事,本相实在是有愧先帝嘱托。为了不使更多的百姓再次被卷入战火。本相已经决定即日南下清君侧。”

随着孙露的话音落下,萧云头一个跪在她面前,并取下了自己的配剑发誓道:“首相大人,请让属下负责这次营救陈大人他们吧。此事全因属下等人而起。属下可以就此立下军令状,以项上人头担保。”

“属下也愿意同萧参谋长一同立下军令状。”心高气傲的阎尔梅也跟着跪了下来。

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萧云与阎尔梅,孙露在心中也不禁叹了口气。不知是该惩罚他们好呢。还是该原谅他们好。沉默了一下的她终于欣然命令道:“好吧。你二人即刻就立下军令状来。至于其他人则回各自营地准备拔营起程!”

“遵命首相大人!”

第十节 江左诸府

当远在徐州的孙露整装待发决意南下解决南京事变之时;当帝国的边远省份还未能了解南京所发生的变故之时;帝都南京周围的各府县则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由于江南地区地处京畿周边。因此无论是皇帝驾崩还是,还是孝慈太后宣布孙首相等人为叛逆,这些府县都首当其冲地得到消息,接到指示。随着芝兰的一道懿旨颁布一时间整个江南地区顿时风云突起。有些府县响应南京指示慷慨激昂着要讨伐逆贼。有些府县则因质疑孝慈太后的合法性而拒绝执行南京的命令。而更多的府县就没有这么立场鲜明了。他们要么是对南京的命令阳奉阴违;要么就干脆缄默不语。甚至某些平日里看似高尚庄严、豪气凌人的清流名士也显得出乎意料地平静。

当然这也难怪,由于政治高压,物欲横流,明朝的士大夫们一方面喜好诗词歌赋,看似萧散、疏远、清远、淡放。可他们的骨子里头却透着一肚子的势利、浮躁、竞取与焦虑。数十年仕宦浮沉,更是使这些人变得十分圆滑事故。南京事变让他们中的某些人敏感地嗅到了某些特殊的味道。

于是乎,这些走一步看三步、善于给自己留退路官老爷们,自然是不敢在这时候轻易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们大多就如此刻龟缩在扬州府内的知府马鸣騄一般,暗自观望着时局的变化。对于孙露孙首相,咱们的这位马知府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当年孙露还只是一届总兵之时就曾驻扎过扬州府。而当时的马鸣騄正是扬州府的知府。在事隔六年之后马鸣騄依旧还在这扬州城的知府,只是品级由原来的四品升为了从二品而已。对于这样的结果马鸣騄本人却很是满意。在他看来做一个扬州知府远比被调去南京做什么京官要来得惬意得多。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次南京发生的事变更加证明了他先前的先见之明。但马鸣騄却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因为身为江北重镇行政长官的他怎么都不可能象一般小官小隶那般置身事外。况且南京那边还特地派了个特使过来督促自己。一想到这儿,在书房中转了两圈的马鸣騄不由回头向着自己的师爷发问道:“白师爷,京城太后派来的使节你安顿得怎样了?”

“回老爷,那曹公公的住处已经被安排妥当了。田师爷正在接待他呢。”白师爷赶忙凑上前报告道。

“恩,那城中刘营长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吧。”马鸣騄点了点头又紧跟着询问道。

“老爷您放心。曹公公的事田师爷那里处理得很隐秘。刘营长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几日东边的大营除了增强了警备之外便没有其他举动了。”白师爷满脸堆笑着说道。

“你们还是小心点儿好。那些武夫可不是些好惹的角色。特别是东营里头那个周参军听说也是个秀才出身,精怪得很。可别让他看出什么端疑来。”马鸣騄把脸一唬警告道。

“是,是。老爷,咱们一定会小心行事的。”却见那白师爷一边唯唯诺诺着应声,一边又迷惑不解的向马鸣騄提问道:“不过老爷既然这么怕东营的人马,又为何要接待那个曹公公呢?他可是太后那边派来的人啊。”

“你懂什么。正因为他是太后那边派来的人本府才如此郑重其事的接待。你们只要按照本府的话去做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先别去管他。”马鸣騄白了白师爷一眼后,又一脸正色着问道:“还有现在城里百姓的反应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