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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女子称帝,天下百姓真的不会介意吗?”孙露试探着向陈子壮问道。虽然历史上已经有过武则天的先例。但孙露知道武则天那个女皇帝做得可并不安稳。如今自己既然抱定了目标当然就要分析清楚才是。

眼看着孙露这么一问,陈子壮心中当下大喜。他知道孙露已然决定称帝了。于是他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继续道:“子慧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之前你已经做了五年的女首相,对于女子掌权天下百姓已渐渐适应。加之你这次又挥师北伐一统中原,如此大的功绩足够成为称帝的本钱了。子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实话这一次北伐而归可是你最大的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切不可再多顾虑了。”

听了陈子壮这么一番分析,孙露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却见她思量的半晌后果断地命令道:“好,就依老师所言。我们即刻南下清君侧!”

第九节 红底金龙旗帜下

正当陈子壮苦口婆心地向孙露劝柬之时,在大营的另一端的会议室则又是一番焦躁的场景了。此事此刻作为会议室的营帐之中依旧聚集着不少将领。他们并没有随着孙露的欣然离开而跟着解散。相反在孙露离开后,这里讨论变得越发激烈起来。同孙露一样,对于南京的事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此刻还被蒙在鼓里。许多人还未从刚才的突变之中缓和过来。焦虑、愤怒的气氛依旧充斥着整个营帐。

而在座的众人当中也不乏一些冷静之辈。史可法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作为一个随军文官他同眼前的这些将领们本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他却至始至终冷冷地在一旁观望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当然此刻史可法的心情却远没有他脸上的表情来得镇定。毫无疑问他也心系着滞留在南京的家人,也担心着事态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下去。然而事已至此,就算自己现在回帐篷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状况。于是想开了史可法干脆就留在了大帐之中。也好借此观望一番军方的真实反应。

与史可法不同,在场的将领们并没太在意南京被封锁的事。由于第一、第二军团长期驻扎东南与西北前线。因此这两个军团大多数将领的家眷并未留在京城。没了把柄在人家手上,这两个军团武将们自然是多了一份盛气凌人气势。尤其是第一军团的将领们更是在他们军长王兴的影响下,各个拽紧了拳头,似乎立刻就要攻破南京城去找那个太后算帐似的。加之这些带兵打仗的将领大多是些粗通笔墨的粗人,情急之下自然是各式各样的“三字经”连着脱口而出。

面对众将领粗鲁而又大逆不道的言行,史可法也只好在角落里苦笑一下罢了。显然在场的将领们对朱明皇室是什么感情的。毕竟眼前的这些军官不是当年孙露从广东带来的嫡系,就是从前纵横中原的流贼。在史可法看来要让这群武夫尊重朱明皇室,心存忠孝之心,简直是在痴心妄想。当然史可法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敏感的时机上前为皇室开脱,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是尽量地保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罢了。

不过让史可法略感意外的是一向治军严明的第二军团这次的反应竟丝毫不逊于第一军团。特别是高一功、赫摇旗等将领更是明目张胆地就大叫起“造反”来。本来就对闯系将领心存偏见的史可法见此情景,不由在心中顿生厌恶。心想反贼就是反贼,各个脑后长反骨。一有风吹草动便惟恐天下不乱起来。但他又转念一想,觉得这也难怪。毕竟第二军团乃是张家玉的人马。那张家玉又是孙露的嫡系。他当然希望自己的主子能更上一层楼咯。

一想到这些,史可法忍不住就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家玉。却见此时的张家玉正默不作声地端坐在长桌的另一头。自从孙露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发过话了。不过从他那紧锁着的眉宇间依旧透着深深地焦虑与担忧。不过从他的这种表情在史可法看来却是一种城府极深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伪善的表情。这种表情与一旁高谈阔论着的王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勇猛果敢的王兴,城府极深的张家玉,以及那个冷峻而又神秘的萧云。史可法不得不承认在孙露那鲜红的战旗下笼络了太多的能人异士。看来用不了多久那面绣着三爪金龙的战旗就会变成五爪金龙的王旗了。而眼前这群人很快也会成为新的开国功臣了吧。在心中长叹了一声的史可法不由地朝四周扫视了一下。却发不见了萧云、阎尔梅两人的踪影。难道是随着孙露一起离开了吗?

正当史可法纳闷之时,营帐突然被掀开了,进来的正是萧云与阎尔梅两人。却见萧云沉着地扫了众人一眼后大声宣布道:“诸位将军,请安静一下。”

萧云的声音象是有某种魔力一般,顿时就让在场的将领们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均聚集在了他二人的身上。只见一旁的近卫师师长杨魁头一个关切地问道:“萧参谋长,是首相大人有什么命令了吗?还是南京那里又有什么坏消息了?”

“杨师长请少安毋躁。”紧跟在萧云后头的阎尔梅连忙澄清道:“是个好消息。刚才南京那边又来了一份文书。说是沈大人他们在太后封城之前已将诸位将军留在京城的家眷尽数护送出城了。”

“什么!阎大人你莫不是在说笑吧。”一脸惊愕的杨魁瞪大着双眼,狐疑地望着阎尔梅。半个时辰前自己才刚刚得到消息说家眷被困在了南京城。怎么半个时辰后自己就被告知一家老小均都没事了呢?这话若不是从阎尔梅口中说出的话,杨魁铁定认为这是胡话了。不仅仅是杨魁,此刻在场的其他将领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阎大人说的都是事实,这是南京沈大人发来急报。因为不想让诸位着急,所以我和阎大人一收到文书就来向诸位报告了。”萧云说罢便从怀取出一份崭新的文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