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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有什么可以为之自豪的东西?他们的文字还是他们的历史?或者是他们的发明创造?一个苦寒之地的渔猎民族,凭着彪悍野蛮就能征服比自己先进几千年的文明么?笑话!谁不知道旗人进北京之后已经改说汉话了,因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民族语言匮乏的词汇已经不支持他们面临的生活方面的巨大变化了,简单一句话,土包子进城,乡下那套玩不转了,不得不多多依靠汉臣来维持统治,满清的皇帝自皇太极到福临,再到玄烨,虽然不算昏庸,但也绝对算不上英才,皇太极就是个狡黠的东北农民,福临就是个有野心没能力的倒霉小子,玄烨吗,年龄还小,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他的将来也已经注定了,这个皇帝没几年当头了,南明大军在英明神武的天启帝以及千古名将刘少保的带领下,必将在短期内收复故土,将满清赶出关外,赶到北到不能再北的西伯利亚去!”

台下的人已经全部张大了嘴傻眼了,这是朝廷安排的演说?貌似不对头吧,怎么把大清的几位皇帝的名讳都直接拉出来谩骂了,还公然叫嚣收复故土,将满清赶出关外,这讲坛上带着瓜皮帽,拖着长辫子,唾沫星子乱飞的兄台到底是不是阎先生的弟子啊,众人虽然心存疑窦,但是脑子一团糟,如同多喝了一斤二锅头一样,云里雾里分不清东西,站也站不起来,说也没力气张嘴,只有坐在避风处几个熏香闻得少的同学才愤然站起,厉声喝问刘子光:“你到底是什么人,公然提及先皇名讳,为残明叫嚣,你这个无耻之徒,也配到太学演说吗!”

刘子光冷笑一声:“我无耻?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无耻的,倒是在座的各位的品行值得探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毁弃,这是孔圣人的教诲,各位把头顶刮得铁青,如同脑袋上顶了个猪尿泡,脑后拖了个猪尾巴,你们还好意思天天拜圣人吗?你们也配做人么?认贼作父,把野蛮落后的满人当老祖宗供着,你们拍着良心问一问自己,对得起列祖列宗么?你们愿意背负秦桧那样的千古骂名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何去何从,各位慢慢思量吧,我的演讲完了,谢谢大家。”

说着刘子光刻意摘掉瓜皮帽,露出里面汉人的发髻,堂而皇之的走下讲坛,也不理会依然在药效中的中太学生们,带着达文喜等人,快步离开了大堂。腿脚酥软,头脑眩晕的博士们面面相觑:“这还是在北京的太学里吗?怎么会有南明发式的人出现。”

“大人,您在太学这一通怒骂真是太解气了,这帮龟儿子就得狠骂才能让他们知道祖宗姓什么。”达文喜很兴奋的说。

刘子光耸耸肩膀,这一通演说纯粹是他即兴发挥,能不能起到效果不敢保证,但起码能震慑这些人,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密探是无孔不入的,演说词那么火爆没有被中途打断,达文喜的迷香起了很大作用,刘子光问道:“文喜,你刚才往香炉里放的什么迷药?”

“回大人,是最难消受美人香,最高等级的采花贼才有这种迷香,当然小老儿可不是采花贼出身,这是我从……”达文喜忙不迭的解释着。

“别废话,赶紧分一半给我。”刘子光把手一伸直接讨要,改天窜到皇宫里麻翻几个格格福晋什么的玩玩,是他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罪恶念头。

刘子光等人刚刚离开太学,几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家伙歪歪斜斜来到了太学门口,一名小厮上前通报:“阎崇勉先生来了。”

“什么,姓阎的还敢来!给我抓起来。”太学里立刻窜出几个兵将阎先生一伙打翻在地,他们刚刚被狠批了一通说没分清真假阎先生,正窝火呢,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阎先生,哪有不生气的道理,一帮头脑简单的丘八将刚受过重伤的阎先生一通好打,等到有人发现是真阎崇勉的时候,小老头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针对满清进行的奴化教育,刘子光临时决定有针对性地反击,在满清统治的核心地带,自然无法公平的进行反宣传活动,只能通过暴力手段教育这些人,跟满清混是没有好下场的。

刘子光潜入北京是绝密的事情,其他南厂特工都不知道老大也到了北京,但是刘子光却有他们的联络方式和暗号,纠集潜伏在北京的特务们搞几场大活动迅速被提到了日程安排上。

首先被照顾的是范建先生,这位天生一张装逼脸的汉奸着实把刘子光恶心坏了,所以决不能允许他继续活在世上,听说明天在崇文门外还有一场忆苦思甜的大会,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干掉,事不宜迟,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连夜在讲台周围埋设了炸药,只等次日将其送上九霄云外。

次日一早,刘子光等人化装以后来到崇文门,眼瞅着范建再次登上舞台,声泪俱下的诉说起苦难家史,刘子光暗暗给钟寿勇打了个手势,钟参将微微点头,装作提鞋的样子点燃了脚下的导火索。然后迅速撤离了现场。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忽然飞沙走石,阴云密布,狂风暴雨全来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落到脑袋上都生疼,老百姓们呼啦一声全散了,纷纷跑到附近的民房商铺屋檐下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