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阚所唱的这首诗,取自于《诗经·国风》里面的相鼠一篇。
在诗经当中,一共有五篇关于‘鼠’的诗,但其他四篇全都是用咒骂的口吻,唯有相鼠一篇与众不同。借用老鼠来讽刺人的无耻、无礼、无仪,可说是意在笔先,一波三折。
没办法,这个时代可以阅读的东西本来就很少。
加之蒯彻唐厉这些人,都是饱读诗书。开口必先言诗,有时候和他们说话,真的很困难。
于是,刘阚也就开始背诵诗经,至于其中的意思是什么,他未必了解,但有一些却是印象深刻。
刘邦就算是再不学无术,可毕竟走南闯北,不可能听不出刘阚的意思。
眼见卢绾暴起,他却一把抓住了卢绾的胳膊。脸上笑容,“刘季定牢记阚兄弟今日之指教。”
蒯彻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刘邦,眼中冷芒一闪。
卢绾说:“大哥,你且放开我,让我去杀了那个混蛋……他竟敢如此侮辱你,我与他誓不两立。”
“绾!”
刘邦的脸色一沉,“怎么,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卢绾说:“大哥,难道你没有听出来,那混蛋刚才是在骂你……他骂你……”
“住嘴!”
刘邦眼睛一瞪,卢绾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他站起来,从地上拾起了衣服,披在刘邦身上。
“安丘伯,刚才刘阚说的话我可听见了!”刘邦大笑道:“既然有人为我结账,今日自当不醉不归。把你这里最好的酒菜给我拿来,兄弟们一人一觞花雕酒,咱们痛饮一番。”
小喽啰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刘邦请酒,自然齐声欢呼。
安丘伯看了一眼刘邦,叹口气,转身让人上酒上菜。开门做生意,既然有人出钱,就算是再厌恶刘邦,他也不能拒绝。再说了,他拒绝的了吗?或者,他不想在沛县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