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朗满意的笑了,拍了拍向条的肩膀:“文豹,你最近长进不小,如果一直能象今天这样多动动脑子,为父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向条不好意思的笑了,低着头说道:“多谢父亲指点,是儿子愚笨,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心。”
向朗哈哈一笑,没有接他的话,又指着营盘说道:“那你再说说,我为什么要将大营扎在这里。”
向条抬眼看了一眼山脚下的营盘,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里是烂泥湖和凤凰湖之间的通道,三面临水,只有南面可以出入。我军驻扎在这里,不仅可以用水方便,还可以无后顾之忧,就算曹军从南面杀来,我军也可以及早发现,不会让曹军有可乘之机。如果他们要强攻,以弱势兵力强攻,而我军可以凭借营盘据守,他们自然不占优势,我军以逸待劳,可击而走之。如此扎营,万无一失。”
“孺子可教。”向朗微笑着点点头:“斥侯来报,张俊乂已经带着五千人马出了城,向这里来了。张俊乂当年是袁本初手下的四大名将之一,用兵机巧多变,不知他面对着我军这种阵形,又当如何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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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此时正坐在凤凰湖西五里的小山坡上,听着斥侯的回报。他面色如常,不动声色,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长子张雄、中郎将杜宇、乔越站在他的身后,安静的听着斥侯的报告。
听完了斥侯的回报,张雄有些为难的拧着眉头,咂着嘴说道:“父亲,向巨达将大营扎在了两湖之间的山坡上,三面临水,居高临下,八千人抱成一团,看样子是防着我军偷袭他们了。”
张郃无所谓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头以勾了勾,杜宇连忙掏出地图,铺到他面前的草地上。杜宇字子玄,中等身材,长相俊秀,性格也比较沉稳,在张郃后下近五年了,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很得张郃的信任。张郃看着他摆好了地图,笑着问道:“子玄,你说说看,我们刚如何攻击?”
杜宇听了,白净的脸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张郃:“将军,我怎么能说得好,还是将军吩咐吧,将军经验丰富,我们跟在将军后面学着就是了。”
张郃笑了,回过头对身材高大,一脸彪悍的乔越说道:“子远,你说说看?”
乔越一愣,咧着大嘴嘎嘎的笑了,露出一口难得的白牙:“将军,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让我上阵杀敌,我眉头都不皱一下,这行军打仗的安排,我可就不懂了,你还是问少将军吧,他最得你的真传,实在不行问子玄也行,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张郃抬手给了乔越一马鞭,笑骂道:“你这个竖子,一天到晚心思就在那些营妓身上,问你点正事就推得一干二净。这为将的怎么能只顾埋头厮杀?要是这样的话,镇南将军怎么会在襄阳、成都的书院里亲自给军侯、校尉们授课?你跟着子玄学学,用点心思在正事上,不要总在女人肚皮上厮混,要不然你这中郎将就算做到顶了,以后只能看着子玄做将军,听他的命令。”
乔越有些尴尬的笑了,他走到地图旁蹲下身子,看了地图半天,还是挠着头说道:“这个地形,还真是没什么机会,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只有强攻这一条路了。不过他们有营寨可以凭借,我们的损失不小。”
杜宇托着下巴,手臂撑在膝盖上,摇了摇头:“不妥,我军虽然战斗力强,但以五千人攻八千人,纵使胜了也是惨胜,后面的仗就没法打了。以目前的形势看,还是等他们离开这里,明天在行军途中和他们野战比较好。”
张郃微微颌首,他又看了一眼张雄,张雄正要说话,却看到西面一匹快马飞驰而来,他停住了,指着前方对张郃说道:“父亲,恐怕形势有变,不容易我们如此稳妥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