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黄忠颌首,从架子上抽出一张地图来夹在木架上,赫然正是江南四郡的地图。他指着长沙郡说道:“关云长在长沙,张翼德在武陵,赵子龙在桂阳,刘玄德本人在零陵。张翼德主要的注意力在江北,对我南郡虎视眈眈,数次企图进犯,皆被我等击退。关云长在长沙,主要精力却在东面,在攸县、安城布置了重兵,孙仲谋在庐陵也布置了重兵,相互防范,双方都没有给对方什么机会。刘玄德把诸葛孔明留在临烝,最近一直在零陵,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据说和苍梧的吴巨有些关系,只是具体的消息还没有收到,不能断言。但诸葛孔明在零陵试行新政,却是确凿无疑的。”
“哦,他搞的什么新政啊?”曹冲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致说来和公子在襄阳搞的差不多,但他没有公子这么大的气魄,也没有把土地租给当地的豪强。”黄忠笑道:“四郡人少,他们缺军粮,去年得到四郡的时间比较迟,没有积下多少粮食,今年一开春,他们就大搞军屯,听说长势不错,秋收之后,粮食问题应该能有所缓解。”
曹冲盯着零陵的地图,点了点头,叹气道:“士元说得对,有这个诸葛孔明在,我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时间拖得长了,就是养虎为患了。”
黄忠点头附和:“如今将军已经拿下了益州,从西部堵死了他们入川的路。孙仲谋又在豫章布置了重兵,新任都督鲁子敬就在柴桑,而且把步子山(步骘)派到了交州,步子山逼降了士夑兄弟,如今已经把交州握在了手中,从东南两个方向堵死了刘玄德的去向,他在江南四郡已经是个死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只是如果被他们站稳了脚跟,我们进军江南时也不是个易事。将军安定了益州之后,还是尽快打算夺取江南为好。”
曹冲点头,他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益州刚刚到手,还需要时间安定,这短时间内想要进军江南,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说完了军事,曹冲又问了些江南的状况,黄忠这才退了出去,让曹冲安歇。孙尚香意犹未尽,脱去外衣,换上一身轻便的睡衣,仍然不想去睡,站在木架前凝神细看,边看边赞叹道:“这黄汉升胸有韬略,用兵严密得无懈可击,为何在长沙多年却没有名声可言,反倒是刘子巨那个粗人在江东颇有名声,当年就让大郎颇为头疼,后来调了太史子义去才安生了些。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倒是这个黄汉升的功劳,却被刘子巨冒领了去。”
曹冲哈哈一笑,将显然有些魔瘴的孙尚香从地图前拉开,伸手将地图卷了起来放进木隔中,揽着孙尚香走到榻前,手指在她单薄的丝衣上捻了捻,一边感受着她丝衣下手臂的滑腻弹性一边笑道:“子巨是刘景升的侄儿,是攸县的主将,汉升的功劳当然要算到他的头上,这就是官场的道理,就跟子巨现在的功劳要算到我的头上一样。为将者,靠的就是手下人的智慧和勇气,才成就了自己的威名,所以好的将帅,不能贪功自恋,以为什么都是自己能耐,一个能调动手下积极性的将帅,才是一个最聪明的将帅,而不是自己说得呱呱呱的将帅。”
孙尚香偏着头看着他,眯起了眼睛嗔道:“你是说我话太多么?”
“不敢。”曹冲嘎嘎地笑道:“我哪敢指点孙大校尉。”
孙尚香哼了一声,转身拨开曹冲的狼爪,撇着嘴笑道:“你就会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呢。你说让黄将军的儿子跟着刘仲玉学木匠的时候,没看到黄将军不愿意吗。”
曹冲一愣:“有吗?”
“还有吗,”孙尚香学着曹冲的口气说了一声,伸手取过一柄蒲扇来轻轻扇着。随着手腕的晃动,她身上的那股清香随着凉风一阵一阵的飘入曹冲的鼻子,曹冲深吸了一口气,赞了一声:“处子之香,果然荡人心魄,名不虚传。”
“呸,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又胡思乱想。”孙尚香娇羞的啐了他一口,掩起衣襟起身要走。曹冲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陪我说说话儿。”
“哼,你不怕我吃了点呀,毛孩子一个。我怕我再不走,你今天的坐忘又要泡汤了。”孙尚香咯咯的笑着,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一下曹冲的额头,故意扭了扭细细的腰肢,薄如清烟的丝衣拂动着,柔顺的帖服在她年轻的身体上,露出圆浑的臀线,白晳的大腿一闪而没。
曹冲眼一热,心里一团火苗扑腾腾的直闪,口唇有些发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苦笑了一声:“你好好地坐着跟我说话,别再撩拨我了,我都恨死那个左慈那个死老道了,好端端的让我学什么坐忘,还不是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