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对孟达的印象并不好,在演义里他和刘封两人就是害得关二爷走麦城的罪魁祸首,又是个反复之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但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他现在走到了自己面前,当然不能凭着一己之好行事。他笑着走上前,拱手施礼。孟达连忙还礼,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互道仰慕之害的废话。曹冲没法象夸法正那样夸孟达,他老爹那个凉州刺史可不是好路子来的,而且在任上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政绩,即使说出来也显得太假,能夸的只有孟达长得好了。
孟达长得确实不错,身高七尺八寸,姿容可观,不怒而自威,让曹冲都有些觉得诧异,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能那么不堪,当真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就跟魏延一样受了委屈?
“子敬一到,我无忧矣。”曹冲一边诧异着他和鲁肃一个字,一边笑道。
“将军过奖,有将军坐镇襄阳,荆州稳如泰山,何来可忧之事。”孟达笑着说道:“达平日自诩有才,可一见将军的风度,真是愧杀人了。还望将军以后多多指教。”
“岂敢岂敢。”
曹冲谦虚了几句,请他们进城。一进城,曹冲就将一直被关押的袭肃带了来。畏畏缩缩走进来的袭肃一见冷着脸坐在一边的法正和孟达,顿时大喜,冲上来大叫道:“法校尉,可是使君让你来救我的么?”
“救你?”法正哼了一声,抬起眼皮瞪了一眼袭肃,眼中全是肃杀的光芒,吓得扑上来的袭肃一愣,连忙停住了脚步,不解地看着法正。法正撇了撇嘴,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里透着无尽的杀意:“使君让你驻守在秭归,你却和刘备私通,不仅派兵协助刘备守武陵,居然还敢偷袭夷陵,使得将军和使君误会,陷使君于不忠不义之境,险些惹出大祸,你还想着使君来救你?”
袭肃顿时傻了,他被俘之后,曹冲一直没理他,也没说要杀他,也没说要放他,搞得他莫名其妙,整日惶惶不安,今天看到法正和孟达在此,以为益州投降了,自己也就安全无事了,没想到法正开口就说出这么几句话,透着一股刘璋为了和曹冲交好准备把他当替罪羊的味道。
“法校尉……”袭肃见法正寒着脸不理他,想起平时自己因为法正官小职轻,又是个外乡人,没少给他脸子看,估计求他也没用,连忙转过头对曹冲身边的同乡张松哀求道:“张大人,张大人,你就看在同是益州人的份上,帮我求求情吧,你也知道的,我袭肃不是个胆大妄为的人啊,这……这事实在……唉……”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又想说是刘璋指使的,又怕反惹得曹冲不高兴,急得连声叹气。
“好了,你也别唉声叹气的了。”法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在使君是个仁厚之人,将军也不愿多杀无辜,就饶你这一遭。你因祸得福,不用回益州了,就带着你的人在将军帐下听命吧,说不定还能挣些功劳。”
“啊?啊!好!好!”袭肃抹了把额头涔涔的汗水,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磕得地上的石板通通作响:“多谢使君,多谢将军,多谢法校尉……”
“起来吧。”曹冲很担心他把脑袋磕破了,连忙招呼道:“下去换身衣服,清洗一下,过会儿一起来给孝直和子敬接风吧。”
“诺!”袭肃应了一声,又叩了两个头,起身跟着一个虎士去了。见袭肃出了门,曹冲笑道:“孝直,他是个老实人,可别把他给吓坏了,你看这头磕得,我真担心他这脑袋有没有晕了。”
法正心中大为解气,要知道袭家也是益州的豪强,要不然以袭肃的能力也不能带兵驻守秭归,平时不怎么法正这个名声不好的外乡人看在眼里,今天却被法正吓得差点瘫在地上,让他如何不解气。
“将军不用担心,他这脑袋结实得很呢。”法正拱了拱手笑道。
曹冲哈哈一笑,知道他这是借机报复,心中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象韩信那样对待屠家子的大度之人世上没几个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倒也不失为直道。他站起身来招招手道:“来来来,趁着时辰还早,我们去看看汉中的地形,听听二位的高见。二位都从汉中入蜀,看看我这沙盘做得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