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想跟着邓师傅学就跟着他吧,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打败我的虎卫。”曹冲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既然要这个面子,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还不信就凭你这二百个娇滴滴的女卫能打得过我的二百虎卫。
“好,一言为定。”孙尚香抬起头,举起手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话要算数。”曹冲一愣,看着紧绷着脸的孙尚香怔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竖起手掌来和孙尚香击掌为誓,心道我没说你不是也跟着邓展学吗,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吗?
孙尚香和曹冲击了掌,立刻跳下车,飞身上马,让孙颦带着那些已经累成死狗的女卫归队,自己却冲到前面去找邓展。曹冲看着那匹红马上俏丽的身影远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子,喝粥吧,夫人熬了半天了。”大双轻声说道,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粥递到曹冲的手中。曹冲嗯了一声,接过粥碗来吸了一口,一股清香让人精神一振,神清气爽,一夜未睡的疲乏一下子也去了不少。
“不错,补气提神,张大师的方子果然是好。”曹冲忽然拍了一下腿,暗叫一声,当时怎么没想起来把这方子给荀彧留着呢,这对他肯定有好处啊,过些天再到许县,一定要把这个给他留下。
第八节 要案
曹冲在半路教训孙尚香的时候,曹丕正不满地看着一脸沉静的陈群:“长文,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公子,不是群考虑不考虑的问题,是荀令君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答复,这事……只怕有些难。”陈群说话比较慢,总给人一种想好了再说的感觉,他的语调很平缓,很纯净,纯净得让人听不出一点感情色彩来。
曹丕眉梢不由自主的抽了两下,怒气冲上脑门,拢在袖子里的手一动,正要发火,却见身侧隐在帷幕后的郭女王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心中一凛,强摁住胸中那口怒气,好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放松了脸色和声说道:“好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再想想吧,反正也要等着荀令君的答复,届时我们再商议吧。”
陈群欲言又止,拱了拱手道:“群告退。”
曹丕看着陈群缓缓远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抬手一掌拍在面前的几案上:“这个陈长文,他的名声就这么重要吗?这门亲事的重要性他岂有不知之理,却推三阻四,百般推托,是可忍孰不可忍。”
郭女王缓步走到曹丕面前坐好,俯身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毛笔放好,柔声劝道:“陈长文自恃名门之后,太过于看垂虚名,夫君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何必生这么气呢。”
“我怎么能不生气?他既然能荀家都看不上,自然更不把我曹家放在眼里了,那他眼里还有我吗?”曹丕越想越气,为了和荀家拉上关系,他想了好多主意,自已那个妹子嫁给了荀恽,可惜荀恽却跟自己不对路子,听说跟仓舒走得很近,他想来想去,也只有同是颍川大族的陈群合适做这个中间桥梁,没想到陈群却不情不愿,本人都没到许县去提亲,只是派了一个仆人去了一趟,透着那么一股漫不经心,这样荀家能满意吗?眼看着仓舒就要回到邺城了,如果不尽快把这事定下来,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更让他生气的是,陈群因为荀文倩的母亲是宦官的女儿,不想有个宦官家的亲戚坏了他的名声,宁可不娶颇受荀彧最看重的这个女儿。荀文倩还是个宦官的外孙女他都这么不屑,那自己还是宦官的后人呢,他岂不是更不放在眼里,平时那些客气都是假的了?
“公子何必想得太多,公子学问精深,与士人相交甚好,如今在士人中颇有声望,都是公子数十年的经营所得。陈家在士人中威望甚高,公子不可因一时气忿而坏了大计。”郭女王温和的笑着,看着曹丕话风一转:“其实这些士人也就是好个虚名,真有利害关系之时,还是识得轻重的。荀家能被唐衡压得低头,这陈长文又怎么能固执到底,公子容他一点时间想想,再让人去说说,也许他就能想通了。”
“哼!”曹丕哼了一声,气息渐平,本来也是,陈群再要清名,不是还要为自己卖命吗,这名声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归根到底还是手里的实力最重要,象父亲那样手握雄兵,挟天子以令诸侯,才叫威风,有清名有什么用,要么低头来做官,要么躲在山里穷死。这些士族就是装清高,他陈群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呢,他干的那点事自己可是清楚得很。从内心里说,曹丕还有些看不上这些自命清流的士人。
可惜啊,要不是有仓舒,自己何须这么迁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