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笑道:“那家伙看来对叔珩仇恨深重啊,不会直直冲过来吧?”
薛仁贵摇头道:“应该不会!阿史那思赟绝对不是个愚蠢的人,否则又岂能获得大食人的信任执掌一军?”
薛仁贵话音刚落,阿史那思赟就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沉声下令全军展开,对河对面形成防御阵型。
“这家伙果然不蠢啊!”柴令武忍不住感叹一句,接着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张焕,“内贾德既然是大食统帅,不会比阿史那思赟还愚蠢,下令从浮桥上直接冲杀过来送死吧?”
“嘿嘿,兄长可敢打个赌?听雯儿说兄长有一套精致无比的茶具,不如拿来当赌注何如?”
柴令武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赌,为什么不赌!你的赌注是什么?”
“去年有人送给小弟一块尺许方圆的上等翡翠,就用那个做赌注吧!”
“一言为定!”柴令武伸出了右手。
张焕笑着伸出手,和柴令武三击掌为誓。
听见二人打赌,薛仁贵只是偷笑,心里却在猜度柴将军那套茶具到底有何等稀奇,竟然让大总管用那么大一块翡翠来做赌注!那块巨大的天然翡翠薛仁贵也见过,确实十分罕见,是南洋最大的棉花种植园头子李保送给张焕的礼物,据称价值数十万贞观宝钞。当时听说这个价钱的时候,借助回京面见李世民禀报松漠都督府事宜的机会,前去扬州拜访张焕的薛仁贵正把那块翡翠拿在手上啧啧赞叹的观摩,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翡翠扔在地上,若非他反应快,只怕这一辈子都要不停地还债了!其实薛仁贵并不知道,这种巨大翡翠尽管十分罕见,但是对无意中发现了一座翡翠矿山的李保来说并不算值钱,只是个稀罕玩物罢了。
阿史那思赟浑然不知道自己最痛恨之人竟然在好整以暇的和人打赌,整列好防御阵型,他就策马上前数十步,刻意的不去看张焕,目光肃然的望着唐军营寨。阿史那思赟本想找出唐军营寨的可乘之机,只是张焕久经战阵,对李靖传授的兵法早就烂熟于心,对于大军安营扎寨这种事自然是信手拈来,这座连绵大营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做到了万无一失,岂会出现什么纰漏?故而阿史那思赟越看越是心寒,且不说渡河要死多少人,即便是大军主力渡过了河,若是唐军坚守不出,又有多少人要倒在营寨前面!看来一定要想个法子,避免陷入攻坚战才行!
阿史那思赟沉思间,后方奔来一匹快马,马上骑士正是阿古力,到了近前闷声道:“将军,内贾德大将军率领的中军已经到了十五里开外,请你准备迎接!”
“阿古力,你暂且代替本将军看好队伍,主力未到来之际不许一人擅自妄动,违令者斩!”
“遵命!将军放心!”
“大食主力到了。”河东岸,薛仁贵见到阿史那思赟带着百余人向西飞奔而去,马上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
张焕喃喃道:“不知道大食主力大军是何等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