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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展开一看,见是一幅《寒窗课子图》,画幅上面写着一首诗:“孤灯课读苦含辛,望尔修身为万民;勤俭家风慈母训,他年富贵莫忘贫。”

这赫然是母亲的遗训,寇准再三拜读,不觉泪如泉涌。于是立即撤去寿筵。此后洁身爱民,秉公无私,成为宋朝有名的贤相。

还有梁朝时中书令徐勉,他一生身居高位,他严于律己,行事公正而谨慎,节俭不贪,不营置家产。平时所得的俸禄,大都分给了亲朋中的穷困者和贫苦百姓,因此家里没任何积蓄。

他的门客和老朋友中有人劝他为后代置点产业,他回答说:“别人给子孙留下财产,我给子孙留下清白。子孙如有德能,他们自会创家业;如果他们不成材,即使我留下财产也没用。”

徐勉经常教导子女要重品行操守,他曾写信告诫儿子徐崧说:“我们家世代清廉,所以平常日子过的清苦。至于置办产业这件事,从来就没有提及过,不仅仅是不经营而已。古人说:‘把整筐的黄金留给子孙,不如教他们攻读一门经书’。仔细研究这些言论,的确不是空话。我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有自己的心愿,幸得遵奉古人这个教训去做,就不敢半途而废。自从我身居高位以来,将近三十年,一些门人和老朋友都极力劝我趁有职有权时见机行事,购置田园留给你们,我都拒绝未采纳。因为我认为只有将宝贵的清白遗给后代,才能让后人享用无穷。”徐勉的子女后来都成为远近闻名的贤士。

这些都是华夏历朝历代以来,教育子女的典型,可见家庭教育的特点是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由于孩子的可塑性大,所以对其品行的教育尤为重要。

对于一时不能明白的道理,他们在实践中逐渐都会接触到,只有正确的引导才能使其走正。为人父母,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女,其实不管给其多少财物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教其重德向善,才是为其长远和未来考虑,才能使其真正受益,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明辨是非,选择正确的人生之路。

如今的教育制度,虽然经过杜睿的改革,已经较之以前,发达了不少,可是说到教育子女,很显然还是这种家庭式的教育更为妥当。

杜睿本身便是名士,他教授的弟子,如今遍布大唐的各个阶层,或为高居庙堂,或为大唐牧守一方,可见杜睿的教育方式,与那些饱学大儒相比,显然是要先进的多的。

更加重要的是,杜睿教授子女,并不刻板,他始终都认为,人活一世,从小到大要经历不同的阶段。子女成长的不同阶段,父母与子女关系的定位应该有所不同,父母对子女教育的内容和方式也应该有所区别。

儒家经典文献《礼记》中讲:“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

子女在十岁之前,也就是幼年阶段,孩子年纪尚幼,理解力辨别力都相当有限,而模仿力却相当之强,因此,这个阶段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定位主要应该是教官与学生的关系,父母的角色主要是教导孩子,告诉他什么是对的,怎样做才能做对。当然,在适当的时候可以选择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能够理解的方式,告诉他为什么这样是对的,为什么必须这样做。

《礼记·内则》中讲:“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革,女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计,衣不帛襦裤,礼帅初,朝夕学幼仪,请肄简谅。”

按照《礼记》的记载,从孩子会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开始,就要教给他用右手抓取食物进食;当孩子会说话的时候,是男孩就要教给他用“唯”来应答,是女孩就要教给她用“俞”来应答。“唯”和“俞”都是应答语,二者的不同在于“唯”的声音比较刚直,“俞”的声音温婉轻柔;是男孩就要给他佩戴皮革做成的小囊,是女孩就要给她佩戴丝做的小囊;到孩子长到六岁的时候,就要教给他识数和辨认方向;孩子长到七岁的时候,就不让男孩和女孩同席而坐了,古代席地而坐,“不同席”就是不坐在同一块席子上。

同时,也不让男孩女孩在一起吃饭,长到八岁的时候,就要教给孩子在进出、就席吃饭等日常生活事务中,学会尊让长者,让长者在先自己在后,长到九岁的时候,就教给孩子怎样计算日期,到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就要送男孩出外就师求学,学习写字和记事,学习初级的礼乐,遵守此前学习的谦让之礼。并且,要让孩子在外面住宿,不给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穿帛做的衣裤。

从以上记载中可以看出,古人对于十岁之前幼年子女的教育主要是教导式的。古代贵族上层,有专门的子师负责教育孩子,依据不同年龄,教导他们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这里的子师扮演的其实就是一个教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