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许多艰险后,查士丁尼来到黑海北岸的保加尔人辖地,请求援助。保加尔汗特维尔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慨然允诺出兵帮助查士丁尼恢复皇位。查士丁尼大喜过望,感激不尽。
特维尔亲率一支大军护送查士丁尼二世回国,在君士坦丁堡城下,双方展开了激战。强攻不下,查士丁尼突然想起来,在城西有一条引水渡槽从山上凌空而下通往城里,作用是保证首都用水,这倒是个防守薄弱的极好的突破口。
他们挑选了数百名精兵,乘夜色膝陇之际,爬上渡槽,顺着水流潜入城中,出其不意地向守军发起突然袭击,一举攻下了君士坦丁堡。提庇留二世见势不妙,混在逃跑的百姓中溜掉了。
查士丁尼二世搜罗旧日党羽,重新登基称帝。查士丁尼二世可谓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他忍受了鼻刑之辱和丢失王位流放他乡的巨大痛苦,而且居然短时间内奇迹般的东山再起,这的确令人敬佩。
然而,当他重登帝位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重建自己的国家,而是要对他的仇人进行大肆报复。首先,他从卡扎尔迎回了他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将儿子封为“共治皇帝”,实际上是确立了自己的继承人。
然后,他向帮助自己复位的保加尔人表示了深切的感谢,许诺今后将每年向保加尔缴纳贡品,并赐予保加尔人首领特维尔“凯撒”头衔,这个头衔,仅次于皇帝。查士丁尼二世是拜占廷历史上第一个把“凯撒”的称号赐给外族王公的皇帝。
为了表示对特维尔的尊敬和感激,查士丁尼请特维尔与自己并肩坐在金殿上,接受臣民的朝拜与祝贺,然后才隆重地送走特维尔。
此后,查士丁尼二世开始无情的消灭自己的政敌。他首先下令将篡位夺权的莱昂提图斯和提庇留拘捕归案,把他们当众处死。然后又处死这两人的同党,悬尸示众。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上挂着一长排尸体,阴风瑟瑟,尸体在缓缓地悠悠转动,其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首都内外一片恐怖气氛,对于曾经帮助莱昂提图斯登基、为他加冕的君西坦丁堡大教长,查士丁尼二世则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态度,下令挖出他的双眼,留了他一条命。
大批的牺牲者并没有使查士丁尼二世的报复心得到满足,大半年的流亡生活使他变得更加阴狠、毒辣。由于前两次政变的发动者都是军人,他们的同党也大多数是军人和大贵族,查士丁尼二世的复仇之剑便指向军队,凡是稍有嫌疑的军队将领,都被他一批批地赶尽杀绝,这就导致帝国军队的瓦解。
拜占庭帝国的内乱,让还在围攻麦加的叶齐德一世看到了机会,他派了一支奇袭部队,由小亚细亚长驱直入,陆续占领了卡帕多西亚和西利西来,以及许多重要的军事据点,君士坦丁堡已经危在旦夕。
面对这样严峻的形势,查士丁尼二世仍没有停止他疯狂的报复。他不考虑如何去击退阿拉伯人,而在绞尽脑汁策划怎样惩罚当年帮助教皇,使他威信扫地的拉温那人民。他派出一支军队攻进了拉温那,在城市大肆抢劫蹂躏之后,把大批平民百姓拴在铁链子上,押回君士坦丁堡处死。
克尔松是他被流放的地方,这里是他个人历史上最屈辱、最灰暗的一页。查士丁尼二世早就耿耿于怀,要对克尔松人民进行残酷的报复。他派出军队到黑海北岸的克尔松,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克尔松人民终于忍无可忍,他们奋起反抗,发动了抵抗暴君的起义。查士丁尼二世派出的军队中一部分将士也加入了起义军的行列,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次出征失败,那个残暴的皇帝是不会轻饶他们的。
卡扎尔人也支持这次起义,他们不想放过这个入侵克里米亚半岛的机会。起义军人选出了亚美尼亚人瓦尔达内·菲利皮科斯为新皇帝,一支庞大的舰队浩浩荡荡地驶抵君士坦丁堡。
就在皮纳尔出发前往大唐之时,拜占庭帝国已经称得上是千疮百孔,阿拉伯人,起义军,还有君士坦丁堡内不稳的百姓,都足以将这个帝国彻底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