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赵一鸣也是冲上前去,手中的长枪挥舞起来,却是使出了漫天的枪影,直接就朝着王康的身上罩了过去。赵一鸣当年跟随赵云的时间可不断,得到了赵云的多方指点,虽然没有传授真正的乱闪枪枪,但赵一鸣这一枪使出,却是颇有乱闪枪技法的威势。

王康眼中寒光一闪,很快又是冷喝道:“倒有几分赵云枪法的影子。只可惜,仍然不够火候。”说完,王康单手挥起点金枪,笔直地朝着那枪影中刺了过去。

只见王康这一枪刺出之后,赵一鸣所使出的枪影顿时就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道寒光直指点金枪,两杆枪一撞,赵一鸣的长枪立刻就断成了两截,赵一鸣本人也是倒飞了出去。而王康又是跟着倒退了几步,不过手中的点金枪却是没有半点损伤。

这蛟龙点金枪乃是王康的贴身兵器,也是王家在投靠信王赵榛时候从太行山基地,用数千金买来的合金钢打造的神兵利器,自然要比赵一鸣的兵器好了。

只不过点金枪虽然没事,但王康的右臂却是被刚刚那重重枪影所伤,不少地方甚至连血肉都没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如此一来,王康的右手却是再以握不住点金枪了,铛的一声,点金枪直接落在地上,而王康本人则是因为力竭,双肩不住的颤抖。

点金枪这么一掉,他意识地就往地上看了一眼,本想伸手去将点金枪捡起来的,可王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王康只是一动,那身上的伤口就不停地往外渗血,疼得王康龇牙咧嘴。

尝试了几次,王康的手指距离地上的点金枪都是差了好远,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转过头,望着眼前的敌人,王康咬着牙,从牙齿缝里哼出一句话:“谁还敢来与某家一战!”

看着王康始终充满杀意的双眸,邵兴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手一摆,止住了还要继续杀上去的众将,自己则是慢慢走到了王康的面前。看着邵兴走上前去,众将生怕有失,纷纷跟了上来。在王康的面前站定,邵兴盯着王康的双眸看了良久,最后,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长枪,双手抱拳,朝着王康一礼,喝道:“王康的确勇猛,在下敬佩。”

短短两句话,邵兴这一说出,王康的双肩却是突然不再颤抖了,脸上的杀意也是突然消失,那双空洞的双目却已经越过了面前的邵兴,遥望着远处的天空。在天空中,仿佛浮现了一个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身姿,那个埋藏在王康心底的身影。

那爽朗般的笑声,魁梧的身躯,让王康不由得想起他那勇武不可挡的爹爹。看着那魁梧的身体转身,朝着更远处跑去,王康恨不得一切都重回到原点。哪怕他们只是当一方忠诚的将领也比满门抄斩的好。可就在这时,身体的沉重感又传了回来,让王康根本不能动弹半分,王康也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身影消失在天空上的浮云中。

最后王康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只是因为声音太小了,就连靠王康最近的邵兴都没有办法听清楚王康说什么。邵兴抬起头,看着眼前已经是面露死灰的王康,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代英杰锦王康,战死了!

信州上饶城,夏家诸侯军总帅部内,张赛亮急匆匆地朝着后院赶去。他刚刚接到信州边境的探子密报,这些年来一直在公安按兵不动的重甲步兵突然出关,直奔南安军城方向而去。而张赛亮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一想到前段时间被派往鄱阳城劫掠种潜将军的杨淮等一行人,张赛亮就冒了一身冷汗,慌忙跑到这里来找夏诚禀告。

“站住。”张赛亮满怀心事,闷着头就往内院赶,就在他要踏进内院的时候,忽然一声暴喝,只见两名士兵手持单刀,直接便挡在了张赛亮的面前,将通往内院的门口给堵得严严实实。其中一名士兵喝道:“江南东路经略使病重。没有大公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内院打扰江南东路经略使休息。”

“混账。”张赛亮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刻就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亮给那两名士兵看,大声喝道:“本官有江南东路经略使亲授的令牌,夏家军地之内,什么地方都去得。你个小小士兵,安敢挡我?若是错过了江南东路经略使的大事,杀了你们全家都不够。”

按照张赛亮的想法,自己这么一番呵斥,这两名士兵一定会吓得马上让开,可没想到,那两名士兵根本连正眼也不看一眼那块令牌,另一名士兵也是跟着大声喝道:“请张大人恕罪!我等奉大公子之命,看守后院。若没有大公子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进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