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赵榛拿起脚边的断剑,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
他这个动作顿时让肖山河、庄大石的面色变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口中的赵榛是什么。那可是信王千岁啊,老天爷在上,有了这个靠山的话,他们就有了改变一切的本钱。如果有信王做靠山,他们命运,一切就有了改变的契机。可惜了,他们已经投靠了张元正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况且,他们的打断,就是利用这个年轻人。谁能知道他是信王殿下啊!
连肖山河如此的深城府此刻也忍不住面色急剧变化,同时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脸上可以看到后悔、惭愧、无奈等神色。一生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大师,看到手下人看到是信王,都动摇了心智,也忍不住开口道:“信王千岁,我们不知道是您。杨幺造反,我们是反对的,所以他才派人追杀我们的人。因此误将千岁陷入险地,我深表遗憾。我教精英都派给您,帮您完成抗金大业,我们是盟友,相信您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信王赵榛不屑地一撇嘴,笑道:“我深知明教教义,是为劳苦大众的利益地。教内也要团结互助,好像你们没有做到吧?我想问你们两个问题……”
两个问题?肖山河、庄大石与左护教圣者张元正面面相觑,这算是什么要求?不过,信王的拳头大,他说要问话,也无法拒绝。因此他还是点点头答道:“你说吧。”
“第一个问题,其实我很是好奇,我有一些看不懂你们的计划。明明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大师在这此,为什么肖山河先生与庄大石先生还要亲涉险境,甚至苦心经营十年的护法团也因此而毁于一旦,对此,我有一些无法理解。”
肖山河与庄大石没料到他的问题竟然是这个,忍不住一愣。不过倒是左护教圣者张元正咳嗽一声,低声答道:“信王赵榛,这件事涉及的斗争远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们明教的内幕,但是我们并不希望外界知道,明教现在完全分裂了。所以我们要用诱饵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其实并不想和信王赵榛说这么多,不过信王赵榛已经认出了他,并且他对于明教实在太过重要,因此这位老者才不得不放低姿态为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信王赵榛点点头。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现在出来,是为了重新集结失散的护法团咯?”信王赵榛轻笑了一下道:“事实上是这样的,我收编了一些你们的人……”
肖山河与左护教圣者张元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不,信王千岁你多虑了。我们只是追着何自在出来的而已,因为他执意要来找自己的同伴和未婚妻。”说到未婚妻时,他忍不住有些尴尬,毕竟把未来教主的未婚妻弄得不见踪影,说出去其实还是很丢脸的。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至于护法团,那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他不存在了,您收编的那些人,我代他们感谢你。”
信王赵榛磨了磨牙齿,明教的人之所以起事屡屡失败,就是因为对这些中层人才不重视,导致人心涣散。进入信王军的那些明教人才们,被他们的大师兄与张元正派入信王军中,除了另有目的外,何常不是对这些有一技之长,却对明教大业无助的中层年轻人才不重视!
这时,大家听到“哐当”一声,所有人都回过头,看到一个红衣而苍白脸色屯少女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手中的长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马月英?”肖山河一怔,随之满心苦涩地看了信王赵榛一眼,这才明白对方之前问的问题是意欲何为。可这个时候太关键,左护教圣者张元正也绝不会允许他惹得这个信王赵榛不快,哪怕即使团员当着自己的面被离间,他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是这一拳来得又快又狠,纵使是以他的定力,面对自己一手收养大的少女不敢置信、询问或者包含着一丝软弱的质疑的目光,也忍不住只有别过头去。
哪怕他有一千个一万个借口可以解释,甚至他明明可以解释,可这一刻肖山河都不能说一个不字。解释,对信王和新主子张元正面子上都不好看。他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导致大局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