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下午,但天空中乌云密布,看不见一丝阳光,天色阴沉沉的,好像是傍晚一样。
虞允文回到政事堂时,桌上己点燃了惜烛。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宋内忧外虽,千钧重担几乎是压在虞允文一个人的肩上。而在虞允文处理政事的同时,还时时刻刻都要防备主和派的大臣会有什么新的举措,还必须不时的去给赵赵眘开解,使皇上不至反复。真可谓是心交力粹,劳神废力。不知不觉当中,虞允文两鬓的黑发又白了不少。
今天下午正是轮到他当值,虞允文坐到椅子上,稍稍松了一口气。今年秋天大宋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不过现在北方的局势己经渐渐稳定下朱了,至于南方的叛乱虞允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些乌合之众,流民草冠之流成不了什么大乞候。每一个王朝都少不了叛乱的发失,大宋也不例外,大宋开国以来,相继发生过季顺,王小波在四川,方腊在江南,钟相,杨么在太湖等地的叛乱,但也都一无例外的被大宋消灭下去了。虞允文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不过步军司的人马南下之后,现在临安的三衙禁军只剩下殿前司一支保卫京城。力量上显得单薄了一些,如果突然有别的事情发生,可就有些难办了。
“除去一南一北之外,不过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虞允文暗暗想着,半躺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以是八月立秋了,但天气还是这么炎热,而今天的气候还要闷热许多,“是不是有雷雨要来了,如果真有雷雨,晚上一定会凉爽许多,到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就在这时,一个官差走进政事堂中,在虞允文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虞允文立即坐直了身体,道:“快叫他进来见我。”
官差出去,不多时便领进一个人来。这人青衣小帽,一付普通百姓的打扮,一见虞允文立刻拜倒在地:“小人王直友,参见相公。”说着递上自己的腰牌。
虞允文接过腰牌一看,确实是真的,一摆手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王直友站起了身体,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交给虞允文道:“这是建康府韩督都叫小人交于相公,请相公过目。”
虞允文点点头,接过了密信,信封口处果然还盖着建康都督府的大印。虞允文撕开信封,抽出了信签打开一看,脸色顿肘大变。赶忙问王直友道:“现在人犯在那里?证据又在那里?”
王直友道:“此事关糸重大,牵扯到两府大臣,因此由杨郡王亲自领队,乔装改扮,直接押送人犯回来。因为现在还是白天,杨郡王怕被人发觉,暂时停在临安城外十里的未安村里等着,到了天晚之后再进城,才不引人注意。证据由杨郡王随身带着。杨郡王命我先进城来给相公送信,并说相公如果有空,可以亲自出城去看一看,或者就在城中等候,晚上我们再进城来见相公。”
虞允文想了想,道:“此事关糸重大,我必须亲自出城去看一看才能安心。你且退下等一会,我安排一下,马上出城去。”
王直友退下之后,虞允文立刻叫人:“快去请陈相公来。”宋朝的是以左,右朴射为宰相,参知政事为副相,一般由二相,二参再加上枢密使组成执政大臣,不过目前张浚己病故,虞允文接任右朴射并兼任枢密使,参知政事暂时只有陈俊卿一人,再加上左朴射汤思退,目前的执政大臣只有三人。虞允文有事要离开,政事堂必须要留人值班,因为不能请汤思退来,只能去请陈俊卿耒顶替。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将昏暗的政事堂照待一片通明,“咔嚓”一声巨雷响,紧接着“哗,哗,哗”的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在滂沱的大雨中,一行三四十骑奔驰在临安城空旷的大街上。马蹄溅踏着湿水,飞溅起浑浊的泥水。骑马的人都头带斗笠,身被蓑衣,飞驰着向临安城外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临安府城外的未安村,三四十骑余贯而入,来到一座大庄院前。庄院内四周,屋檐下左右,站立着十几个仿佛是在僻雨的村民。看见这一批人刭来,每个人都露出了戒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