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传到西北,郑朗在君臣私下交谈时说过一句,就凭此文,当抵十万精兵。

有没有抵十万兵,不大好说的,可传到西北后,许多蕃族羌族遥望东方伏拜。

那怕不懂的人,也知道此举产生的积极意义。

司马光找到郑朗,说了一句:“郑公,你能包容百族,为何不能包容九等户?”

这个九等户实际是指一等户。

郑朗摇头:“君实,我已经包容了。”

带着一千年的经验,司马光纵然不错,也许权谋术上隐隐胜过郑朗,可在经济领域上与郑朗相差太远了。郑朗总的思路,就是救助五等以下户,让他们有一份生机,有了生机,就有了前进的可能,朝廷支持一下,难关熬过去,努力努力,说不定两三年后同样可以发展成为四五等户,能成为四五等户,脑子再灵活一点,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成为二三等户。

扶持二三四等户,第一个他们是国家真正纳税群体,第二个他们多起来,也是商品购买的群体。没有购买,那来的经济发展?靠出口?在宋朝乃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周边这些国家那一个国家能支撑起宋朝经济?比如倭国,若不是贪图他们的金银,以及改善环境,大肆购买木材,两国始终是倒逆差,贸易做得越大,对宋朝说不定伤害越大。

因此从内心处,郑朗是排斥一等户的无限贪婪与兼并的。只是迫于现实,一次次地做谦让,以求利益的最大化。

“郑公,虽你在举报制上做了谦让,可下面纷争仍然不断,不但人心所向,还有士大夫的所向,郑公,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非是所有士大夫都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他们所看的还是权利与财富……骚动大,许多人利益受到伤害,有的人会不顾国家大局,渐渐倒戈,郑公三思。”

一般大臣有可能听不懂。

郑朗则眉头拧了起来。

用心很深刻的。

郑朗用人,名义上是对事不对人,实际已经刻意用了一些政敌,充塞朝堂。而这些政敌不但对人,对事也产生了妨碍。这与对事不对人无关了。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有两条,主动地让朝堂产生异论相搅,即不敢各自为非。政敌在朝堂中多啊,郑朗敢不敢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