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介这样下去,结果会很悲催,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行知,我身体不大好,哪敢学子方?”
“彦国,我也知道我做得急,可国家积重太多,不改国家必然走向衰落,一改,又会牵连到许多人的利益。我也让使大家兼顾,并且也认真地思考了,是否?”
富弼默然,几监创立,难道不是吗?这几监创立,是贫困人家得利,还是豪门大户得利?
“想兼顾所有人,可不可能?若是国家没有危机之时,若改,必然天下汹汹。此次国家危机到来,乘势而为,虽反对的人多,但支持的人也会不少。若错过此次危机,还能不能改下去?要么做微调,学习吕夷简,学习我在皇祐之时,国家是变好了,可换了一相,国家又再次积重起来。国家以后也许会有仁宗太宗这样的英主,彦国,你能保证每一代主君都能与仁宗相仿佛?先帝当真差了,仅差一逊,国家就立即变得如此之糟,以后象先帝的中上君主更多。若再无贤相执掌朝政,治平仅不到四年辰光,若是十年下来,国家会走向什么光景?”
都是血淋淋的事实,富弼又不能回答。
以前郑朗抱怨王安石做得急,主要还是敛财敛得急。
两人同样几乎面对千夫所指,强行发起的改革,可性质不同。
王安石改革之初,威望不高,没有基础,敛财的方向不对,敛得又急,确实包括富户与百姓一起遭到剥削,国家是有了钱,但严重忧民。
郑朗起点远比王安石高,几乎带着一层层光环,再度回到京城的。
改革之始,实际以前打下了良好基础,包括数法的推广,此时仅是矫正它们就可以了。而民间经济基础也远比史上的好。
敛财的方向也不同,几乎没有实施任何一个剥民的敛财政策,要么就是节流,将国家三冗带来的种种冗费节省下去。若说敛财,只能说新商税法,以及清量隐田,使许多权贵利益受到侵犯,但绝对没有伤害到多少中贫困阶层。
做得急,一是机会难得,二是时间来不及。
没有多久,河湟开边开始,大旱到来,郑朗可不想背着几亿缗钱的债务,迎接这两大难题。况且未来还有一个西夏。
做得有些急,一些保守的人多少有些意见。但一些谦让确实也使另外一批人产生不满。特别是两个学生,王安石替赵顼讲《礼记》,对王安石说道:“朕想听听你的议论。”
又说:“唐太宗必得魏征,刘备必得诸葛亮,然后可以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