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真,征还是要征的,意思意思。高家虽有钱有势,但不是国家征税的主体,这些被官府借债的老实人才是真正能被国家征到税务的。将他们伤害,国家税务能不恶化吗?

还有一个例子,郑朗在太平州时替百姓花钱买地,交给了三四五等户百姓手中,国家才会一文不少将两税收上来,一二等户能征齐多少两税?征来征去,马上国家七八亿亩耕地征成了三亿亩。虽花了钱,几年后就可能通过两税重新利用税务手段,征入国库当中。一样的性质。想要国家富,最终还是民间先富。民间不富,国家能富吗?或者说想取卵,能杀鸡吗,不但不能杀鸡,还要大肆养生蛋的母鸡,那些铁公鸡们,留几个做种,其他的可要可不要。

至于黑洞,则可以用其他手段来弥补,不能以伤害百姓为手段弥补。

“想要国家财政转好,无论任何手段,必须政令畅通,如今连政令不畅,如何治理国家财政?”郑朗又问了一句。吕惠卿无言,郑朗复说道:“不过这个冗官确实是一个问题,吉甫,你有何好的策略,写篇札子递上来,若便就可以采纳。”

“好。”吕惠卿道。

赵顼与司马光想笑。

其实未执行之前,一系手的策略全部谋划好了,但实施时,得一步步来。现在暂时还不能说,会引起争议。

说到这份上,大家一起同意。

二诏天下。

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

会前一切就安排妥当,经郑朗的推动,似乎是大家群策群力,才拟出这两道草诏的。是大家发起的改革,非是郑朗一个人,郑朗与皇上起的仅是推动作用。

余下来的时间开始重组。

放在桌面上的官员却不多,仅一百几十人,宋朝大多数决策就是出自他们之手。但每一个机构下面却有庞大的官吏,有的是辅助机构,有的是执行机构,类似于唐朝的尚书,但比唐朝更分散。这些机构都有相关的作用。

还有一些机构就是闲置机构,养老聊天的地方。逐一将它们裁去,裁出八百多名京官,无数小吏。小吏是差职,有的乃是打下杂的,他们可以回家真正养老了。郑朗也不错,给了他们一些退休金。反正财政已经烂透了,不再乎十几万缗安置费。但郑朗说了一句话:“各部司以后经费必须控制,不能再滥用。”

想解决财政危机,政令畅通还是不行的,郑朗两登报纸,要求天下百姓支持,仅是这个动作?本来大家各找门路,准备充塞到其他部门,闻讯后各部司主管官兵员立即拒绝。开玩笑,一旦经费控制起来,塞了这么多人进来,以后怎么办?于是各自又将主意打到地方上,有职无差,收入也会减少一大半的。得找活儿干。

秋收渐渐上来,财政依然在使那个黑洞放大。赵顼下诏,让群臣进言,包括民间的士子与豪户们,也可以进言,若进言得当,可以立即拨用。上书的大臣多了起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节止用度,主要还是三冗。官员冗到这地步,谁看不到?特别是来自民间的声音,官员利益与他们无关,倒是官员增加,用费增加,必须增加他们的税务。

报纸多,十三家报纸,全部在说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