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外便是千家万户,看着外面无数人家,赵顼有些向往地说:“母后,我很想出去看一看。”

“不可胡来。”

“母后,昔日我随郑公,四处走动,郑公教了孩儿许多知识学问。”

“他是不错的,想用,就下诏书吧,未必非要等他一年丁忧期满,多下几道诏书,也是全大臣谦让之美。”高滔滔道。对郑朗教学生的本领,高滔滔十分相信的,儿子经郑朗手中过了一遍后,前后截然不同。还有一些毛躁的地方,也不要紧,马上郑朗赴京,一边执政,偶尔抽空进宫来侍讲,就能使儿子变得日渐圆融。

“母后,孩儿倒不是为这件事担心,国家如此,他不会隐居于山野的。”

“顼儿,他那地方也不能称为山野了。”高滔滔乐道。但转眼间眉宇深锁,至少眼下高滔滔十分焦急,若是过上几年或者十几年,财政危机过去,又没有了现在这种心情。

“母后,放心吧。”赵顼强颜安慰,又说道:“孩儿在这里看外面,心中在想两件事,第一件事孩儿前几年到地方去,看了很多,那时百姓安居乐业,就不知此时百姓又会有什么样表情?”

高滔滔也茫然。

一进后宫似深海,很难再出去。想了想说道:“无妨,可以问一问宫中的内侍。”

“母后,他们是看着人主说话的。”

“还能问人,这事交给我吧。”高滔滔道。能问人,自己的表妹,赵念奴。郑朗将赵念奴母子一直带到郑州自己身边,看似不避嫌的过分爱护,实际高滔滔清楚,这才是最大的避嫌。脑袋转不开的丈夫死了,是要到将这对母子召回来的时候。

赵顼又问道:“母后,你说仁宗有没有出过宫。”

“出过。”

“就是到民间真正的走一走。”

“这不可以……倒是有一回。”

赵顼不由悠然向往,说道:“孩儿现在困于宫闱,倒是明白郑公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