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盘坐,富弼说十年,他不可能等到十年的。

正好赵顼诏书到,郑朗写了回奏。一说富弼,之所以推荐富弼,是学富弼的稳重。急能解决问题吗?而且富弼说得不对?本来财政困难,若是皆知道皇上想敛财,下面的官员为取悦皇上与执政,会加倍敛财,苛政于民,本来因财政百姓生活渐渐向不好的方向发展,甚至南方因为官府逼迫,导致更多百姓向赋税更轻的两广迁移。若是为了财政,苛征于民,与现在的财政溃烂有何区别?越是在这时候,作为人君,越不能提钱帛二字。那怎么说呢,说问题,说弊端。

是朝三暮四,朝四暮三之间的区别。但不能说不起作用,一个百战百败与一个百败百战,听上去效果截然不同。

然后写到这个捅。

捅开了会捅出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但不捅怎么办?

郑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将它捅开,下一步才好安排。但也没有想到这个黑洞有这么大。

然后说捅的方向,不能诏布天下,那么对先帝名声会有妨碍。只能将两制两府大臣聚集,进行商议。不诏布天下,也不能将它再藏着了,藏下去会出更大的问题。

又隐约地说了一件事,陛下要想用如何用人。

你准备换两府大臣,可那些人顶上去,有没有想好。只有想好了顶替人选,还要对你保证忠心,才能使国家顺利过渡。

又写了另外一件事。

宋朝祖宗家法,一防权臣与武将篡政,不能说用心不好,自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五代十国,民不聊生。二是重视民生,防止贪污腐败,因此层层架空叠加,其次层层分权掣肘监督。

但真正起到监督作用,非是架空掣肘,而是施政的透明化。比如财政,若是一年一公布,会不会留下这个大黑窟窿。

写的就是这些。

其实若真正将施政透明化,一些伪民主机制也就出来了,再加上一些诱导,全民觉醒,与宋朝本身二位“祖宗”制订的一些伪民主体制结合,那么以后赵佶与蔡京之流便难有生存的空间。

但有一个前提,这些制度也要使它慢慢变成所谓的祖宗家法,当成以后执政者的执行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