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更多大臣看不下去,有的人又写信给郑朗,责怪郑朗多事,你本心明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为国家你做了苟让,可人家会不会领你的情。

这是郑朗,没有人怀疑他对赵祯的感情,对国家的忠贞,否则都会有人吐口大骂他又是一个奸佞。

郑朗接到信后,一言不发。连他都低估了赵曙的疯狂与执着。文字倒无关紧要,当然文字是不可以的,若有单字谥,以赵允让的身份只能谥悼或者丁,赵曙是不可能同意这两个单字谥的。

宋朝倒真有一个大臣获得单字谥,王安石,单字谥就是这个文字。

既然赵曙要闹,郑朗更不欲多事。仅是高滔滔给了他面子,他给的一个小小回报。赵曙不领情,由着他闹。郑朗索性搬到书院,安心教导诸学子,或者协助五先生修儒学史。

朝臣却没有放过郑朗,郑朗三条提议,一是迅速解决赵允让追赠问题,以安定国家,二是进谏纳言,三是查问欠债,承诺偿还时间。前面一条赵曙再次得寸进尺,后面两条赵曙还没有实现呢。

冬月时,在大家折腾下,也在他自己折腾下,赵曙身体更差了。往往批阅奏折时,手拿笔都拿不稳。

仅少数两府几个大佬知道,严格保密。

还有少数几个大臣弄不清楚对象与时间,居然以谄媚请赵曙上尊号,曰体乾应历文武圣孝皇帝。

司马光忍无可忍,上了一奏,今年慧星频繁看见,连月方灭,飞蝗到处肆虐,伤害庄稼,日又有日食,陕西河东诸地夏秋一直少雨,庄稼不收,麦子至今都不能种下。西戎内侮,连境不安。而朝廷晏然不以为意,或以为自有常数,非关人事,或以为景星嘉瑞,更当有福。又有佞臣请上尊号,欺蔽上天,诬罔海内,孰甚如此!这些都不是对的,请下诏书责己,再广开言路,以事天养民,转灾为福。

不从。

司马光看到这种败象,心中暗暗有些担心了。

郑朗一些做法,他也学到不少,应时而动。动早了不好,动迟了就失去机会。比如对南方开发,早了大家必不同意,即便同意,也会费很大的口舌。迟了,侬智高事了之后,大家遗忘,又不行。

时间拿捏十分重要。

若象这样发展下去,在皇上与韩琦两大猛人下,必然越来越多的大臣最终无奈倒戈。到时候郑朗进入中书,未必是好事。即便韩琦下去,朝堂渐渐党羽增加。

担心之下。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很快不安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