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孟子荀子觉得孔夫子的话不对。

如同郑朗修儒学,得树立让人们能实现的目标,夫子说子路受牛亦是如此,大家实现不了,宣传它有何作用?

这个圣树立起来,大家一起做不了,不如不树。那么怎么办呢,给它降格,将神格去掉,使它更人文化。因此孟子说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归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及焉。夫归之不肖,可以能行焉,乃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

直接将圣降为第二等。

荀子没有同意,依然将圣放在一个很高地位,但选择了其踏实部分,避免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说圣人备道全美者也,是悬天下之权称也。又说所谓大圣者,知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辨乎万物之情性者也。又说,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

这个圣说得很清楚,所谓的圣就是渊博通达,所以能够为王者制法立制度。

再看夫子修过后的春秋,臧武仲如晋,雨,过御叔,御叔在其邑,将饮酒,曰,焉用圣人,我将饮酒,而己雨行,何以圣为。臧武仲在鲁国有圣人之称呼,偏巧出使晋国遇到了大雨,访御叔又碰到御叔将要喝酒,不是访客之时,有此两条失误,不是圣人。

国语又说古者民神不杂,民之清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宜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

只有一个人智圣明聪达到一定地步,才有做觋巫的资格,圣人竟然不如一个觋与巫!

郑朗修圣智,与孟荀宗旨一样,对圣人降格,只要资质好,德操又做得好,持着一颗忠心爱心,就能做圣人。

但说得比较隐晦,宋朝虽言论自由,然而只有皇帝与上古的少数大贤才能称为圣人,直接抛出来,必会引起一些争议。

写到这里,暂时撇开圣,而写智,最早的智乃是知,樊迟问夫子,何为仁,答道爱人。何为知(此是智,非是知),答道知人。这里的智要点就是知人。

又说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护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这里的智又成了中庸的服务工具。

于是智再发展,到孟子手中,加了一个日字,日,太阳,光明也。聪明知人还不行,但要明德,大学之道,在于明德,因此出了后来的智,而是非知,以做区别。

因此又说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智的本质就是坚守仁义。

反复的辨,这个智也越让人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