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范镇不起作用,能为一件事白头,要么为感情痴到极点,例郑朗,要么形势危急,如伍子胥与李自成,要么为一件事执着忧虑,例范镇,范镇不是一夜白头,也是在很短时间白头的,那时他还不到五十岁。从科学角度分析,成立可能性不大,但有,极少极少。

都是特殊情况,大痴之人身上才能发生的事。

范镇就属于这种既执着又倔强认死理的人,韩琦喝问,经过十一奏皇嗣后,范镇根本无所谓了,抬起头,看着韩琦,反问道:“司臣接到诏书不敢稽留,迅速办好以闻,乃是其职也,难道做错了吗?”

你是韩琦是首相,也得讲一个理儿。

韩琦还想发怒,忽然变得聪明起来,不能辨,越辨越说不清。

经过范镇论证,一些大臣们不敢附和了。

中间有一个区别之处,说大臣的气节,无论北宋或者南宋,气节算是最好的。两宋灭亡之即,是有人投降,可更多的人顽强不屈,涌现出许多民族英雄。这也固然与宋朝养士有关。反观明朝,清朝入关,哗,一二三全部投降了,连一个皇帝都不如。并且两宋灭亡,皆是绝对的昏君当道,至少远不及崇祯。

但这种节气,现在让韩琦与欧阳修头痛万分。

接着司马光、吕诲与贾黯等台谏大臣纷纷上书。

中间只有一个人看得很清楚,富弼。

没用,再上书,人家也不会听,于是加快了辞职步伐,乘早退,一旦皇考落实下来,自己都会遗臭万年。居然准了,对于韩琦来说,退最好,郑朗在郑州修书,慢慢修吧,儒学好修的吗?曾公亮和稀泥的。只有富弼一个大佬,富弼一走,群龙无首,想闹也闹不起来,闹可以,也可以从容收拾。富弼与张昇前后离去,枢密使不能空出来,韩琦与曾公亮欲迁欧阳修为枢密使,欧阳修说道:“今天子谅阴,母后垂帘,而二三大臣自相位置,何以示天下。”

两人服其言,停止此议。

甚至让曾公亮迷惑了好几年,最后还是郑朗无意中与曾公亮谈及此事,将秘密揭开。当时濮仪之争,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先前还有人附和,最后附和的人越来越少,仅变成五六人而已。宋朝几万名官员,京官就有几千人,仅五六人赞成此事,可想闹到何种地步。这时候欧阳修敢不敢担任枢密使?

赵曙并不傻,他心中也害怕,害怕郑朗从郑州返回京城,此时郑朗四娘去世一年有余,他回京不担任官职,只是去待漏院走动一回,谁能阻止?那么什么事都能发生。

因此将文彦博从永兴军召回叙职。

大家皆认为赵曙是二百五,实际他不但不是二百五,而是很聪明,看看韩琦替他背了多少小黑包?

没有立即授任,而是先交谈,说道:“朕在此位,卿之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