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治理之策,仅是起阻止泛滥的作用,用之震慑。
可是官员下去查,有的官员严酷,有的官员松懈。还有州与州之间又有不同,例如京城附近诸州,陈州、蔡州、亳州等等,多是权贵人家。隐田名列全国最前面,连郑朗都回避三尺,况且其他官员。
起到良好的阻止作用,可每年都会发生无数起纠纷。
司马光接到这个任命后,面不更色。
这两年除了水利,调解之外,余下的时间师生呆在一起,就是讲国家的制度。
郑朗在上面,在下面,最大的作用是替国家经营,制度却没有怎么碰。怕麻烦。并且反思范仲淹的话,凡事都要为政令简洁上想。
政令只有简洁了,才容易执行。
关于这个均税,郑朗与王安石、司马光也讲过,当然不是方田均税法,而是以各色地等公平的征税。
讲得更复杂。
均税灵感主要来自唐朝的均田制与两税制,均田制其实更早来自北魏,按照劳动力分配给广大农民耕地,但每户劳动力都有生老病死的,因此它在随时变动,这个权利由国家来执行,所以有了永业田与口分田两种田制。
但由于世家豪门把持着大多数耕地资源,自开国之初就执行不力,以至李世民与魏征有一段对话,一度想恢复远古时的井田制,掣肘土地的兼并。到杨炎改革两税制时,则连均田二字都索性不提了。
宋朝开国之初土地仍然没有多大压力,相反,豪门世家湮灭在历史长河里,释放了土地空间,由是不阻止耕地兼并。这为后世讴歌,实际发展到后期因为人口增加,土地兼并已经成为国家发展的掣肘,于是唐朝的均田两税全部翻了出来。
大臣论事喜欢用两个字,故事,也就是故例。
史上司马光未全部保守之前,与刘恕认为均田制是唐朝实际制度,司马光甚至公开称为均田法。这是才开始的司马光,包括在王安石上台之前,司马光态度能算是激进派。
大多数士大夫则不认为唐朝田制乃是均田制,而是口分世业,天宝以后,口分世业因兼并坏之。其中有欧阳修,曾巩,朱熹。朱熹认为唐朝不是均田制,仅是口分世业,均田法其次的办法,近似于井田制。
郑朗与司马光交谈时,司马光还没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了刘恕与欧阳修。
为什么要提他们,一个故事,两种态度,有故事,那么在宋朝就能推广,均摊田亩,反对兼并。若是唐朝没有真正实行,这个均田没有故事,缺少理论根据,就不能真正的平均分配给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