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抚不当,便容易闹起纠纷。

又有那么多权贵,郑朗三分之二时间便耗在上面。若没有两个很牛的学生相助,郑朗估计会寸步难行。还没有结束,但到明年秋后就好了,黄河除了不足百里长的新开河外,其余的皆沿着故道而行,没有多少土地纠纷牵连。

司马光抚胸道:“郑公,我忽然想到郑朗英明之处。”

“自家人,不用拍马屁,是什么地方让你感到启发?”

“当年郑公去太平州啊,若是当年郑公不在太平州,换成京东京西或者河北任何一州,休想取得那样的政绩。”

王安石额首。

这番治河苦得,嘴皮子说破了,三分之二精力就在处理各种纠纷,而不是想如何治河。可惜郑朗是没有本事发明西瓜润喉片,否则两人会万分感激。

郑朗一笑,道:“也不是如此,京畿附近许多地区开发成熟,我去也不过是起锦上添花作用。太平州乃是一片荒芜之地,反而更容易出政绩。又不象两广,离朝廷过于遥远,江东无论哪里,一旦开发出来,就会得利。当时我选择太平州,或者附近其他诸州,也是有一些私心的。”

王安石与司马光一笑。

“不过莫要小视了南方,君实,介甫,你们可看到一样物事?”

“什么?”

“棉花。”

两人凝眉思索,过了一会儿道:“郑公,还真是一个问题了。”

棉花经过数年培育,并且在樊家带领下,种籽渐渐进化,产量与江东的不差多少。原来棉花也贵的,物以稀为贵,木棉收千株,八口不忧贫,也就是岭南种一千株棉花,一家八口就不会贫困了。十个字,有好几种意思,一般人是读不出来的。首先这才是真正的宋朝一户人家口数,多不愿意分家的,除非郑朗那种变形的政策,就象后来的房改让夫妻离婚,离完婚后政策再一变,又立即复婚一样,百姓贪图耕地不得不强行分家。

当然性质不同的,一个是赋民,一个是敛财,高下立分。

但平均起来不足八口人,有许多家庭不完整,或者其他原因,均摊起来,只能达到近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