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治有功,冬末时赵祯也想重用二人,让司马光以直秘阁、判度支句院,王安石以度支判官、祠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这是将大用的征兆。

然而治河还真需要司马光与王安石。

运河人事复杂,仅是何郯与胡宿、向传式三人是不够的。这两个学生,一个是偏执狂,一个是怮相公,生生将宋朝撕成两半,随后再撕,但做起事,何郯三个人加到一块,也不及王安石一个人。

缺少王安石与司马光,郑朗主持这次治河,会更悲催。

因此没有放。

朝廷于是做补偿,授予二人龙图阁直学士的馆职。

“为了国家,我无所谓。”王安石答道。

“你们也渐渐到了不惑之年,不能再耽搁,不过适度地做一些推让。”

“为何?”大苏凑过来说。

不大明白,刘敞的进奏使许多人打开一扇窗户,朝廷授命,士大夫要一推再推后才肯赴任。但郑朗真的没有过。要么不受,无论下十道诏书,或者二十道诏书,不受就是不受。想受了,也不推,马上就接诏,甚至主动要权。似乎差不多,然性质截然不同。诸士大夫推让只是好名正言顺的受,而非不受。

刘敞考虑到三位首相的面子,没有说得太白,说完了,也就没有再说。

事实郑朗对这种作伪的风气,十分反感。

现在让王安石与司马光虚伪地推让,苏东坡不解了。

“要么不做官,要么就不能清高,宦海里浮沉,不是让官员一起来适应你,谁也没有那个本事,得让你来适应整个官场。”郑朗说完,叹了一口气。高风亮节,谁不想啊,但那能办好事么?

这一句说得十分灰暗腹黑,不过郑朗的四个学生与程师孟皆在沉思。

“郑公,我知道了,锁骨菩萨。”苏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