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之下,郑朗写了一封信,让使者送到大理,将滔天的怒火发泄在段思廉身上,为什么你们大理敢收留我朝的叛党,若再收留,请等着我朝大军进入你们的大理城。
这封信也暴露了郑朗失措的心理。
宋军迫于疟疾撤回特磨寨,大理不可能不知道,有了这个天然的保障,大理会害怕吗?
郑朗确实似乎在走火入魔了,即便没移氏来看他,他都恍若不觉。余靖摇头,郑朗用心是良苦的,但这个疟疾自古就成为不治之症,想短时间治好,怎么可能呢。
因为这个疟疾,广州那边水利的计划也拖了下去。
眼看到了七月,朝廷闻听此事,也感到急迫。再次用特脚递将大批硫酸运到桂州。
郑朗第二次出门,他在做试验,让大夫与各个小吏观看,一旦成功,不能做任何盈利,必须要普及。疟疾之痛,不仅关系到大军安全,此时每年岭南都有许多百姓死在疟疾之手,而非是所谓的瘴疠。
前面看懂的人不多,是用高度酒与硫酸起反应,蒸馏乙醚。因为乙醚沸点低,容易爆炸与燃烧,所以蒸馏过程非常麻烦。而且此时高度酒里成份非常复杂,酒精含量不纯,未必能成功。
经过两天时间,几十次研究,中间发生了两次爆炸事故,有一次爆炸掀起的气流将郑朗的脸都刮伤了,终于研发成功。
余靖闻讯后赶过来,看到郑朗的样子,吓得一大跳,全身焦黑,沾满了烟尘,脸上还在滴血,说:“行知……”
“安道兄,别打扰我。”郑朗粗暴地说。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道关卡,便是用乙醚处理青蒿。
处理后,用一个个小瓷瓶子装上,再用软木塞住,紧急送向特磨寨。另外又写了一份说明书,说明大约用量,不知道啊,于是这个用量十分古怪,上下相差了近十倍。
无奈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只好用染疟疾的兵士做小白鼠了。
药剂送走,郑朗目送着兵士与马越去越远,心里面在做祈祷,这是最后一个措施,若没有效果,两广开发,将会变得困难重重。
然后坐在桂州等候消息,继续与大夫们讨论病理,研究一张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