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支队伍有些零乱,生蛮胆子又大起来,有些剽悍的蛮人借着树木的掩护,掩近山道,陆续地放箭。几个聪明的人看到竹箭作用不大,居然将从外界得到的弓箭搬来,躲在大树的后面放冷箭,或者掷短矛。

三里多的山地,再次倒下数名战士,十几名士兵受伤。几辆车子因为兵士慌乱,被山石绊倒了,盐与丝绸、香料洒了一地。

磕磕碰碰的,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达目标地。

这是一块难得的平地。严格来说这一带山区不能说是五岭,它们属于大武夷山的南端,但现在对地域的划分十分模糊,正好这些大山形成一个山陵地段,将两广与内地隔绝起来,故中原人将南岭诸山与武夷山的南端多统称为五岭。地形以起伏连绵的群山崇岭为主,河谷与平原区很少。郑朗所挑选的地方也不算太平坦,有坡地,有一条小溪,只能相对于周围环境来说,比较平坦而已。

它还有一个特点,面积比较大,方圆好几里地,小溪附近长着一些芦苇,周围多有一些淤泥区,不过下面就是岩石砂土层,淤泥不算很深,多数深不足两尺。大部分让生蛮种上水稻,也不知道将它变成真正的稻田,胡乱地将杂草烧去,再次将稻种撒下去,望天收。坡地上也让蛮人烧光许多灌木与棘刺,种了一些绿豆黄豆。无论是稻或豆长势皆不大好,种得不均匀,有的拼命挤在一起,有的没撒到,仅稀疏的几株孤零零地长在哪里。在道边有几块平整的石头,上面还有一些灰烬,那是过往私盐贩子宿营留下的印记。

大队人马到了这里,郑朗才松了一口气,喝道:“扎营。”

几个武将开始指挥扎营,大队人马到来,惊起溪边的鸟雀一个个腾飞起来。郑朗在看望十几个伤兵。几个蛮人代表走过来询问道:“郑相公,我们怎么办?”

说好的剿匪,现在匪没有剿成,反而被困在这里了。好象与这个宰相说得不符啊,难道外界传言是假的,这个宰相仅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物?

“等。”

几个蛮人代表眼睛一亮。

就是嘛,这点人怎么能剿灭那些生蛮呢,一定是这个宰相在外面布置了伏兵。

但还有一个人很精明,即便外面有伏兵,时间也不对啊,按照这个宰相所说的,只剩下三天多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又不大好问,只好狐疑地离去。

他们走后,田瑜才问道:“郑相公,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一带伏击我们?”

地点很关健的,郑朗选择这个地点颇佳,因为开阔,没有树林掩护,那些生蛮不敢逼近,只好在远处吆喝。不过问题不是地点不好,而是伏击的地点。若过于在南方,这一行牺牲会很惨重的。若伏击得晚,过了这里,再找这样开阔的地形便没有了。

郑朗站起来背着手说:“循虔盐道很重要,若想两广变得更好,不仅从海路上沟通,不仅是扩大灵渠,这几条道路也必须重修扩修,所以我未来之前,便让斥候打探了这几个道路的地形。若再往南,是生蛮区的边缘地带,我们人手又多,他们不敢伏击。我们车辆质量好,损坏率不高,走得又快,他们伏击得晚,容易让我们逃脱出去。”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