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是张方平,王拱辰留下的三司,还有些积余,但两次南郊祭,一场大灾害,国库又渐渐空荡荡,他肯定会发急。但对此事,郑朗没有表态,这次南郊祭不能说没有好处,一次南郊祭,朝廷会出台一些善政,抚恤,以及对兵士的赏赐。至少能安北方的民心,要知道王则这个弥勒佛信徒不仅是贝州,在他州也有许多。

……

贝州城下,依然在血战。

这是在替弥勒佛作战,即便战死,也能上天成为神仙,最少能做一个小罗汉的什么,信徒悍勇无比。最让王信等人气愤的是贝州城为了防御契丹,城中还有许多劲弩、投石机、火药,甚至还有几台床子弩。

倒也罢,关健贾昌朝在胡乱指挥,又摆着首相的架子,无一人敢违反其命令,也不敢违抗,让他用军令斩杀,也是白杀了。即便将王信斩杀,王信又上哪儿诉冤去?

贾昌朝又下了一道荒谬的命令,他在气愤之下,许贝州军民击杀王则党徒,也就是王则的信徒,重赏。官军攻得紧,重军云集,即便信王则,也没有人敢在贝州城外谋反。这一道命令下后,先是有军民杀真正的信徒,后来胡乱杀人冒赏,使贝州郊外一片混乱。

王信一看这样不行,秘密将王凯喊来,说道:“胜之兄,贾相公不懂军务。”

他一个人不敢说,得联手王凯。

“公亮,你说怎么办?”王凯同样愁眉苦脸。郑朗弄了一个名将谱,将他们排在最前面十位,却让一个小小的贝州城反贼困住,感到很丢脸。

“向枢密院写奏折吧,咱们请求郑相公换掉主帅,如何?”

“你说让郑相公亲自前来?”

“郑相公亲自前来……”王信很想,他与郑朗相处过一段时间,无论军事才能,或者对武将的器重,远远胜过贾昌朝,但随着摇头:“不大可能,若是副相还可以,如今郑相公乃是西府首相,如何亲来前线?”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主动请战,前来贝州城下,丢了一世英名。

王凯又担心地说:“我们写奏折向西府反应情况,郑相公一定会换人,可这个贾相公……”

对于贾昌朝的手段,王凯还是听闻一点的。他对付不了郑朗与吴育,但对付自己这些武将们,小菜一碟,自己六十高龄了,何必犯这个忌讳。

王凯害怕,王信更害怕,王凯出身名门之后,自己呢,仅是出身一个富农家庭,能不怕贾昌朝吗?

两人想不出好办法,正在这时候,又发生一件让他们气得不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