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琢磨了小半个时辰,才说道:“我不便去拜访吴相公,请他来,他重名节,也未必会来。只能你去说服,先问他一句,儒学虽讲了许多治国之道的道理,可我家官人会不会将这些治国的学问授给契丹人。”
“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固执,恐怕对我家官人在契丹授儒学都有些不满,必须开解他的心结。再问他,他想不想我家官人平安回来,我家官人回来容不容易?”
“好。”
“他若首肯,再告诉他一件事。出使人选不能选蔡君谟,此时陛下心中有阴影。若看重蔡君谟,不在此时,他与蔡君谟身为君子党,需避嫌疑,要用,必须等我家官人回来,合力向陛下进谏,此时强谏,反惹陛下动怒,牵连到他本人。若他一去,朝堂为贾相公控制,对国家有不有利?他问你是何人选,你告诉他有一人选,曾明仲,只有此人与各方没有多大的牵连,又不失朝廷身份,才得陛下通过,且与我家官人略有交情,不会陷害官人。”
“是啊,他也是樊楼宴……”
“樊楼宴的事以后你休得提,放在心里即可。”
“是。”
“你再看他表情,说官人有妙策,能从契丹脱身,但需要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不失朝廷制度的情况下,官人做一些变通之术,他能不能支持。若是答应了这些,你才说出真相。托他向陛下进谏,请求陛下恩准同意官人在不担任契丹官职情况下,做一些虚与委蛇的退让,包括科举。”
“好。”
吕公著离开,前往吴家。
吴育没有拒之门外,让他进来,坐下后,吕公著很老实地问:“吴相公,郑相公虽在契丹授了一些儒学。儒学多讲做人治国之道,可郑相公会不会将治国之术授予契丹人?”
吴育奇怪地看着他,反问:“晦叔,怎么想起来问某这个问题。”
“请吴相公回答。”吕公著正色地说。
对吕夷简这个儿子,吴育一直有好感,与郑朗学生无关,是其人忠厚正直,温和地答道:“不会,行知这点轻重还会分的。”
“吴相公希不希望郑相公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