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崔娴问道:“晦叔,你认为二人当中应选谁?”
情况明确了,想赵祯单独召见的人选并不多,一是朝堂重臣,二是替赵祯进讲的老师。曾公亮虽是郑朗邀请到樊楼五臣之一,一直没有表态,崔娴对朝中大臣也未必了解多少,不会放心。那么只有吴育与张方平两个人选了。否则她进宫,成么?
吕公著说道:“还是张中丞吧,吴相公有些固执,又会将先生牵连到党争中,不妥。”
“晦叔,那你就错啦。”崔娴嗔笑道。这个学生还象以前那么老实。
“难道是吴相公。”
“就是他。”
“我有些不明白。”
“固执是缺点,可固执另一词却是坚持。”
“坚持?”
“官人去了契丹,不在我朝,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走,虽我想法过于悲观,可不得不防万一发生。所以这个人必须有一颗坚持之心。”
“……”
“吴相公与贾相公多次发生争执,有的就在朝会上,也略犯朝争失去朝仪之嫌,然陛下始终无动于衷,说明陛下继续想用贾相公,但对他德操不相信,不得不重用吴相公对其掣肘。所以这时,吴相公十分得陛下重用,有更多单独召见的机会。晦叔,这不容易的,以前范希文回到朝堂,直到变法前夕,陛下才开始单独召见。为此,欧阳永叔还不满地进谏。”
“……”
“看似有党争之嫌,然韩稚圭贬到扬州,范希文贬到杭州,两人远离朝堂,吴相公不会再起朋党之心,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相信他会知道这个大势所趋的。特别他以正人君子自居,难道坐看我家官人有生命危险?”
“大娘子,我倒真没有想到。”
崔娴一乐,坐下来沉思。选吴育有种种优点,最大优点就是绝对的不会出卖丈夫,可有优点便有缺点,太固执了。这时她忽然想到丈夫的其他两个学生。论鬼点子多,还是王家三郎与司马家三郎,特别是司马家的三郎。可惜他们都不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自己独自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