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说道:“不用奏,就西夏和议之事,诸卿商议。”

不能争了,还是和吧,再争争到那一天哪。

郑朗忽然大声说道:“陛下,监察御史是何职,乃是言臣。包拯出西夏是使节,回京便是言臣,监督百官错失,政事疏漏,他说有本奏,为何不听他奏上?”

然后厉声说道:“包拯,你就是这样做清官的吗?”

我给你胆子!

说包拯不挣扎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才来京城不久,两眼茫茫,况且朝堂乌七八糟,让他也糊涂了,甚至许多是是非非,还没有想清楚呢。

郑朗这句怒喝,犹如醍醐灌顶,本性发作,大声说道:“陛下,容臣奏。”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吼得凶。

赵祯无辄了,说道:“你奏。”

“臣弹劾张子奭与王正伦,奏一,西夏乃是蕃邦,属臣,小国,来使赴我朝,我朝一路善待,要进京谨见,立即让他们进京谨见。陛下将他们延于枢密使诸臣班下。然臣等出使西夏,却将臣等拘于夏州,然西夏王都非是昔日西夏,乃兴庆府也。臣多次向张子奭提议,张子奭以官职压臣,嘲笑臣是矮小之辈,村夫,不懂朝廷规矩,于是屈辱受于夏州议和,使敌倍轻我朝。”

赵祯蹙眉。

郑朗额首,那意说,包拯,你说得好。

矮小之辈,一旦成长起来,看看谁敢说包拯是矮小之辈,找死不成。不过现在包拯还略嫩了一点。

欧阳修在一边喃喃道:“凭这一点,此二人足以贬官。”

一是失节,二是不当嘲笑,生得矮小那里错了?人人都想有狄青的相貌,怎么可能?

包拯拱手说道:“谢过欧阳知谏。陛下,臣弹劾二,陛下临前行,说过不到万不得己之时,不得提增加岁币之事。可西夏人并没有迫逼,张子奭自己就开口卖国求荣,将二十万岁币之事说出,以至西夏贪得无厌,臣多次拽其衣服,然对臣怒喝连连。于是西夏派禁兵将臣强行拉下去,不准臣参与谈判席间。臣是使节,西夏居然屈辱之,可见西夏权不将臣放在心上。可臣代表着是陛下,不将臣放在心上,就是不将大宋放在心上。又为庸人懦夫所误,这些天来,羞愧欲死,昼夜不安,上对不起陛下、列为相公所托,下对不起天地良心,忠臣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