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迅速回了一封信。

以前李元昊一边与范仲淹议和,一边发动了好水川战役,为什么我们宋朝不能这么做?难道我们宋朝只能等着挨打的命运?这都是什么理儿?

醇之看到百姓因为战争疾苦,想议和,是发自好心,但即便议和,也要有礼有节,我纵观你在延州的表现,试问你的节在哪里?

庞籍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上奏朝廷,不能让郑朗在泾原路蛮干,否则议和必不成功。

咱不招你,自有朝堂上诸位大佬来压制你。

他与郑朗是一个心态,都不想主动招惹对方,但也不会害怕对方。

朝廷很快下敕书,询问郑朗原因。郑朗也毫不客气地作书回答,朝廷诸举太过偏软,好战战必会因为穷兵黜武,导致民不聊生。软弱者同样因为懦弱,而被别国灭亡。我也不想继续交战下去,可朝廷这种做法让我十分不解,让将士十分不解,究竟谁是战胜国?

战争战的便是士气,朝廷这个态度,让将士能有什么士气。议和可以,请别要当真,西夏人是养不饱的狼,一旦缓过气来,必然还会入侵我朝。不要多,只要有二三十年时光恢复,西夏养足元气,定会重新侵犯我朝。那时候我还未老,若没有此事发生,请将臣的眼睛钉在京城门外。

这里用了一个典故,伍子胥劝夫差暂时不要攻打齐国,而是先灭去越国,以除心头之患,夫差不听,伍子胥知吴必为越国所灭,托子于齐国以避祸,于是被伯嚭诬陷,被逼自杀。在死之前,对邻人说了一句,我死后,将我的眼睛挖出来悬挂于吴京东门上,以看越国军队入城灭吴。死后仅十年,吴被越国消灭。

一份奏折递到京城后,几乎所有大臣鸦雀无声。

让郑朗的眼睛吓着。

但这一次北上,虽没有多少收获,却很振奋士气的。三入赏移口,这座关卡乃是西夏葫芦川道兜岭上的重关,宋军要破便破,证明形势已经完全颠倒过来。

宋军三夺赏移口,如屡平地,消息传出,西夏境内人心更加摇动。

元昊穷蹙,将亲信大臣喊来商议,杨守素说道:“陛下,勿要担心,此人已经承诺宋朝,一旦泾原路诸寨堡修建完毕,他将回京赴职。虽贵为参知政事,可不是首相,我在宋朝京城滞留过一段时间,宋朝东西两府主要首相乃是吕夷简与晏殊,都是贪生怕死懦弱之辈。可这两人资历深厚,非是现在此子能掰动的。那么南方便不会再有警情。”

元昊闷哼一声,一提起泾原路这些诸寨,同样象一根根刺扎在他心头。问了一句:“如何让他在这几月时间内不在生事?”

“陛下,要么再让臣去一趟渭州进行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