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你笑什么?”

“官人,你也痴了,那也是以后,谁能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虽官家对你宠信,但你所做所为,也足以报答官家。官家仁厚,你要学会享受,而不是学习范仲淹……”

郑朗听后也大笑。

想了想,又笑,道:“我是痴了。”

这些年来自己做了很多事,有时候明知道它会发生,自己束手无策。渐渐地因为思想负担,失去自我,向范仲淹所作所为发展,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什么时候天下才能称为乐呢?似乎就没有过。汉文景依然受制于匈奴,汉武不受制匈奴,百姓负担沉重。贞观虽好,时不长久,李世民两征高丽,又给百姓带来了负担。开玄虽好,立即变成天宝昏政。

自己少年时很是散漫的,进入官场后,却有些糊涂了。心中批评范仲淹想当救世主是不对的,自己却勉强着自己做救世主。反而将自己弄得与范仲淹一样,变得很苦逼。

心中豁然开朗,说道:“娴儿,出一个联子给我对吧。”

“好。”崔娴看了看门,门外有一丛山石,还有一撮青竹,于是说道:“节节洁竹向明月,洁有节。”

竹子好啊,一个劲的往上冒,想与明月附和高洁,但能力有限,长到最后,终会停止的。

“娴儿,什么节啊?”杏儿让几个节字弄得有些头晕,不由问道。

郑朗呵呵一乐,看了看门外,灵机一动,对道:“轻轻青柳傍渠水,轻更青。”

“官人,当需如此。”

“那就不去想吧,但眼下这个时家的怎么办?”

“官人,真不行,你将他带到身边做一个帮手。此人会一些杂学,说不定能继承官人格物学的法门。”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出忽郑朗意料,时家夫妻听到郑朗亲自收留他们,不屑一顾,时恒不屑地说:“我在渭州逍遥自在,为什么要跟在你后面?”

换别人听到,准得抽他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