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李元昊,战争进行很久,国家困弊,不但大臣们苟且偷安,陛下也不想再打下去。”
“那也未必将官人调回。”
“娴儿,我声名在外,泾原路开了市易,有了钱帛收入,开了屯田,虽不多,仅四五千顷,但也有了一些粮食,这一年来我对将士宽厚礼待,受将士欢迎,又得了军心。开了特例,掌管泾原路军政财三权,得到大义。你说,按照祖宗家法,一旦议和,大臣们会不会让我继续留在西北。”
“回京城好啊。”杏儿又开心地说。
“我正在为回京城苦恼。范仲淹此次在西北表现也算出色,还有江东圩田之功,声望无人能及。”
“你说范仲淹?”
“正是他。”
“你不是对范仲淹一直推崇。”
“是啊,我很敬佩范仲淹。”郑朗说道。政治与军事理念不同,也是受时代的拘束,不妨碍郑朗对范仲淹的欣赏与敬佩,即便庆历新政是一场闹剧,可又产生什么后果?若不是开了党争,对政务并没有什么影响,权当一个更无能的宰相上位执政。但为什么没有起到好作用,反而郑朗认为它是一场灾难,不是范仲淹,是其他人,继续说:“杏儿,范仲淹德操天下无人能及,可是他手下那群小弟呢?”
“官人,那些大臣你怕什么?”环儿不服气地说。
不要说范仲淹的那群小弟,就是范仲淹本人,虽成名日久,资历深,可论政绩,丈夫弱了?
“环儿,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与范仲淹也能说是忘年交,有政见冲突,不会向对方发起人身攻击。但不是所有君子党都这么想……”
“官人,你当初不该弹劾杨偕。”
“那不同,他是误国,不是我,君子党们也有人批评他的作为。”
“官人,妾懂了。”崔娴沉思,是有些难了,此次因功召回,必然升迁,最少会担任真正的枢密副使,参知政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旦所谓的君子党与小人党开战,丈夫位居中隅,难道袖手旁观?
想了大半天,成无解之题,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