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禀性也不同,郑朗不奢侈,但与俭朴也无关。
将两人带到一个比较豪华的酒楼上,点了一些菜肴,范仲淹有些闷闷不乐,忽然放下筷子问:“行知,以你之意,国家该当如何?”
“下了雨,有些凉。”
“……”
“能加一件单衣。”
“……”
“但不能加一件裘袍。”
范仲淹皱了皱眉。
“希文兄,可以矫正,不可以矫枉过正。我的那本中庸理论不成熟,也没有谈多少关于我朝弊端之事,但说了这个道理。我就说重文轻武,这是我朝祖宗家法,以惩唐朝安史之乱、藩镇割据之祸,本义不错。然而今天成了什么?说它是祖宗家法,太祖太宗是不是宋朝的开国之君,他们平南平西征北用的是什么人?曹彬、李全郴、潘美、杨继业、高琼,那一个不是武将?希文兄,看今天陕西是什么局面。未战之始,不知道什么将领有军事水平。战至今天,狄青、杨文广、种师衡、张岊、折继闵、王信、王吉、王凯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能征善战,智勇兼备的名将?惩唐代之戒,必须管制武将的权利。平时缘边四路军政可以由我们处理,为什么行军作战,不能放手托于这些武将,让他们主动参与出谋划策行列?希文兄,筑城你懂,指挥一场战役,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也没有,是将手下诸将召集,大家一起商议出来的。战之给军,归则卸权,这才是太祖太宗驭将之道。如今变成什么样子?”
范仲淹拧眉思考。
“鱼肉我得,熊掌我也得。为什么不能兼得?不是不得,而是能力不足也。足了两者同样得之,不足一样也得不到。不矫枉过正,以我朝之富裕,士兵忠诚,虽未必去开边,但重视内治同时,也不需要饱受外侮。不然,内忧没有,让外敌灭亡国家,与藩镇瓦解国家又有何区别?”
范仲淹沉默不言。
说易行难,就是向武将放宽权利,放到什么地步?
身在局内,谁能看清楚?
“希文兄,彦国与你关系良好,此次他出使回来,可以写信询问他心中的感受。泱泱大宋,虽不及唐朝面积,但南至岭南,北到雁门,西极兰会,东临沧海,面积也盛过曹魏,为什么非得寄人篱下?若不能抛开这种错误的观念,激进者会有稚圭好水川之耻辱,保守者只能象希文兄与醇之一样,数年下来劳费国家近亿财富,仅是修了几个小破寨子!”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戏·和尚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