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畦南还是不答。
“刚才与阎罗王会了一面,他还没有点醒你?我明白了,本官早迟会调任,可杭州无论怎么查,一些人还存在,你呆在杭州危险,不仅你危险,你家人也危险。不说朝廷顶多让你流放,家人却能保平安。错也,你是本官盐仓的账册,他们不放过你,本官也不会放过你。本官救你性命,是本官职责所在,也不要你感谢。但你继续执迷不悟,拒不交待,案件轻重是在本官一念一笔之间,到时候你的家人还想呆在杭州?你的两个儿子将会到岭南,你的妻子与你的女儿,将会到青楼。吴小娘子,到时候你不是侍候我……”
“侍候你……”吴畦南哑着嗓子问。
外面的夜雨更大了。
第三百零四章 杀鸡(下)
“不是我说的,是你女儿说的。但你放心,本官不是那种人。”郑朗道。
“我,我……”
“你好好想一想,本官不逼你。”
吴家小娘子伏下,道:“小女子刚才冤枉了郑知府。”
“没有事,我不怕别人冤枉我。”
吴家小娘子俏脸一红,伏在地上说道:“小女子说的话算数。”
“休得胡说,你难道没有听到富通判刚才那句,我家门槛虽破,可它很高。”郑朗扭头对衙役说道:“你们将石介喊来。”
两个衙役冒着一把大雨冲出去。
韩绛问:“郑知府,我有一不解之处,你给了他们海外矿藏的契股,还有竹纸,以及其他的,收入颇丰,为什么不知足?”
“韩知县,全国有多少百姓?户部在册的就有一千多万户,还有匿户,许多蛮人夷人不在户册当中,实际人口已隐隐超过唐天宝年间。都盐院说年产盐四百万石,正盐平盐平均一下一石只有两百来斤,以这个盐量只够腌咸菜的,但我们腌咸菜有了盐,炒菜也有了盐,它是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
富弼哑然失笑,这个比喻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