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真向朝廷谎报事实。
郑朗迟疑了好一会儿,又叹息了一声,道:“将旗子放下来吧。”
“喏。”两个衙役将那面杭郑大旗了下来,还是没有想到其他,人都换回来了,还挂着旗子有何用。
郑朗又说道:“继续追下去。”
说着,抱着郑苹进了艘中,哄着郑苹乐,这两天将郑苹吓坏了,但她终是小,不知事,看到熟悉的父亲,又哄了一哄,一会传出银铃船的笑声。
查主薄不解地跟了进来,道:“我们追不上……”
不能再追,是徒劳无功,而且天马上变要黑下来,在这复杂的海面上追来追去,更容易出事。
郑朗说道:“无妨,我还安排了船……”
“什么时候?”查主薄惊奇地从船门口看着海面,海面上还有船,只是几艘小渔船,并没有其他动静。
“不用看,马上就会过来。”郑朗话音刚落,四艘渔船从远处扑了上来,船是渔船,可上面站着许多士兵,并且船临时做了改修,在船舷上多设了好几个橹耳,此时所有橹耳上皆架着长橹,又有禁兵拼命地在摇橹,使得四艘船象离弦的箭,飞一样的向刚才那艘船上追过去。
见到查主薄不解,郑朗淡淡地说道:“昨天我得知女儿被架走后,很恼火。但在审案时,慢慢清醒。韩知县与吕知县抓人时很突然,可是屡次审问皆是无果,其中也用了严刑,可在招供中为什么没有提到一些关健的人?”
不出这趟子事,这个案子看似也能了结,有盐的出处,贩盐的人,庇护的官吏,可是出现这事,证明还有幕后的人。这个不招供略有些古怪了。
有好几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不怕死的,看到刚才最后的样子没有,几人见到自己有救,居然不顾自家的家人,脸上全部露出开心的笑意。说明他们也怕死,也留恋生命。
但郑朗昨天也说过同样的话,若举报出来,可保你不死。活罪难免的,然而郑朗的话是何等的信用?
查主薄已经明白郑朗的意思,道:“郑知府,你是说有牢房的差衙送了口信进去。”
“是啊,只要说几句,你们家人我替你照顾了,若是招,官府也未必抓住我,或者敢不敢抓我,那时候你的家人包括你在内,一个也不想好死,甚至对他们说,我会想办法营救你们出来。”说到这里脸上讥讽地一笑。
此时的杭州,恐怕就是曹皇后的家人过来,若是胡作非为,也会弄得灰头灰脸。这几名小官吏与盐贩子却不知道,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还是有些本事的,继续说道:“因此他们不招供,我们都是不酷吏,不会用酷刑。其实何苦,本来这件案子我就想从轻处理的,拖一拖,让两位知县兴趣减弱下去。大案化小,小案化无,尽量少死几个人,少有几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