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船上的人才大声喊道:“郑知府,我们也迫于无奈,得罪则个。以后只要郑知府在杭州一天,我们就不会再卖私盐了。”
郑朗关切地看着海面之上,对方说什么,他没有在意。
是做一个表态,民不与官斗,就是此人有些背景,也不愿意公然与朝廷为敌。但事情闹到这地步,你们再改邪归正,也来不及了。
王直接着郑苹,犹豫了一下,但看了看汹涌澎湃的波涛,又摇了摇头。
他这个举动,也让对方看出来,道:“此处无风也有浪,是我们刻意选的地点,既然换人,还望差哥守诺则个。”
那就带人回来吧,看着最后一个人犯被拉上了小艘,王直只好与衙役抱着郑苹,小心翼翼地将木筏驶回来,攀上了船。对方也回到了大船边上,但巨变陡起,船上的两个陌生人先爬上了大船,后面几个犯人绳索未解开,还在大声喊,让他们解绳子。
郑朗说道:“不好,冲过去。”
可是对面船上十几人同时拿出十几把弓,搭起了箭矢,向小船上射去。正中的大汉说道:“郑知府,还望原谅。我们换了人,可你不好向朝廷交待,我们替你解决。”
不是换人,而是杀人灭口。
说完了,这艘船迅速向东驶去,哪一带地形更复杂,郑朗捂着郑苹的眼睛道:“将尸体抬上来吧。”
凶手不人道,他不能不人道,尽管他们也是死刑犯,但未必处死之前,终是几条鲜活的人命。
又叹了一口气,道:“更多的人家破人亡……”
这一闹,案子更不能小。
卷的人越多,处决的人会越多,每一个人被处死,或者被杀害,意味着一户人家的破裂。而原因恰是因为自己一个无心之举……
他喜欢的仅是调济,给更多贫困百姓生路,若这种调济以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为代价,他终是不喜,尽管对方是私盐贩子。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心理,钱塘查主薄担心地问道:“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