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对南方不公平,如今财税远离不开东南(非是指太平州,乃扬州江宁往东南一带,也多是大州,许多州十几万户,有的二十几万户,是北宋人口财富最集中的地区)。

“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时刻记住这个包容调济之道。”

“喏,先生,你放心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离开。同行的还有四个小婢,吕三叔与丁胜。

自发涌来许多百姓送行,看到船只离开,百姓再次无语,虽将知州留下来,但只有一年时间……

忽然一个个伤感起来。

不但沉默不言,州内连吵架也消失了,一条最流传的语录就是知州只呆一年,别给知州惹麻烦,这几年苦了知州,让他享一年清福。

以至吏部评议各州县官员政绩时,毫不犹豫将郑朗排在第一。

想作祟都不敢。

但此时赵祯心中的想法,不是杭州与苏州,也不是郑朗重新提出的秀州、明州与密州,经韩亿一提醒,赵祯份外想将郑朗调回来。

他此时内心是最迷茫的时刻。

吕夷简很会做事,他是知道的,因此这几年一直在重用,可是这样的重臣居然也在结党,这让他很失望。于是用了几个长者,可这几个长者的所作所为,更让他失望。

询问又不好询问,若问尚书左丞宋绶、韩渎等人,一定说只要将吕夷简召回,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若问杜衍与韩琦等人,一定会说将范仲淹召回来,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因此这时候他最渴望一个有能力,还会识人,又没有私心,又不会结党,对他还十分忠心的大臣在身边。

不是韩渎,他除支持吕夷简外什么也不会,不是韩琦,他们都是“君子”。

至于到一州的州政,就算你将太平州变成天下第一富州,一年税赋达到一百万缗钱,神得不能再神,牛得不能再牛,但对于朝廷这一百万缗钱算什么?

一个小小的决策,几百万缗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