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缸里的东西也不会浪费,沉淀后,上层的黑色残渣可以用来酿酒,与六成的米酒兑勾后,是很好的糖蜜酒。
下面的东西有些乱了,有泥水,有石灰与糖酸中和的产物,还有些重糖晶,但它却是最好的肥料。榨出的蔗渣同样可以做堆肥。
站在外面,郑朗让衙役一人发了一包东西,就是黑砂糖,道:“未经过酥冬,糖份未凝结,不甜,大家可以尝一尝,马上再与另一种糖做一些比较。”
大家尝着糖。
陆二郎道:“还是春天的糖甜,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郑朗微微一笑道:“那时季,甘蔗经过酥冻过,糖份凝结,马上新糖制出来,也没有那时甜,所以我说最早要到年底动工,最佳时季却在正月。过了二月天气回暖,甘蔗不易保存,又不佳了。”
吃着糖,大家一起在议论,刚才那个扬州的张大郎急切地问:“还要等多久?”
是他朋友邀请来的,说再不来,发财机会错过,莫要怪他。
“很快。”郑朗说着,走进去看了一会儿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一起再度走进去,结晶体已经产生,还在斗内,郑朗从斗上取出最上层的白砂糖,用荷叶托着,拿了出来,放在阳光下让诸人看。
不用吃,仅凭颜色已让诸人看得入迷,一颗颗小粒,象白雪,又比白雪多了一份晶莹,象盐,又比盐多了一份纯净,象白玉,比白玉又多了一份锁碎。
“各位,再尝一尝。”
大家小心的撮了一簇放入嘴中,一个个道:“好甜,真甜!”
“再过两个月后,甘蔗冻浆,更甜。”
“好东西啊。”一个个全部盯着它看,眼中闪着贪婪的神情,都失态了。糖霜是好东西,可见效太慢。那有这般速度!速度就是效率,有了效率就可以大幅度提高产量,那也意味着滚滚铜钱源源而来。
一个个怦往呼吸,一动不动,脑海里却在闪动着许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