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你得手,还不得过以前的苦逼生活!
耆户长气愤地道:“你们该死!”
“是,我们该死。”
“继续说。”宋庠喝道。不管以前犯了什么案子,首先得将纵火案与丁老三案了结。
“仅死了三个灾民,那个中年人不满,不过得了两百金,他没办法再讨回的,我们三人回来后也比较满意。可没有想到我们上岸时,无意中让丁老三看到,后来他找到我们,诈了几次我们没有承认,为了怕他胡说,给他二十几缗钱。”
郑朗与汪县令对视一眼,丁老三那些钱的来历也出来了。
“然而几天前几位官公们下命令,说谁能提供线索者赏一千缗钱,丁老三又向我们讨要一千缗钱。我们拿得出,可拿得出后他还会报官再讨要另外一千缗赏金。大哥说先将他稳住,答应他,拖上几天。然后又对他说,钱准备好了,为防止别人看到,我们在黄柴荡交给他。丁老三以为是在白天,他自己水性好,力气大,没有注意,将船摇到黄柴荡,吃过午饭后,我们驭船过来。看到四下里没有其他渔船,喊他过来,潜入水中捞起提前沉下去的钱袋。又称钱重,喊他下水帮忙。丁老三又没有想到,下了水,我与三弟一起将钱袋放手,一下子将他拖入水底,我与三弟按住他的头,将他按在钱袋上,活活将他溺死。将钱袋捞了起来,迅速驭船回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做梦也没想到丁老三鬼魂找到了郑知州。”蔡襄感慨道。
“是。”何家二狗脸色一片灰白,继续说道:“开始听到丁老三闹鬼,我们有些不大相信,今天上午来到丁家庄,问了几个人,才确认下来,接着又听到衙哥子中邪一事,心里就想,既然泼黑狗血能污之,我们也能泼黑狗血,将丁老三的亡魂压住,知州就问不出真相了。我们又观察了一下,看到几位差哥子即使在白天,也因为害怕离灵棚远远的,于是我们三人悄悄宰杀了一只黑狗,带着黑狗血过来,我与大哥伏在远处芦苇荡里,三弟抢在子夜前过来,揭开棺盖将黑狗血泼于丁老三的脸上。没有想到丁老三潜入灵棚后,发出几声惨叫狂奔起来,几位差哥子在后面追捕。我与大哥只好也从芦苇荡边起身,准备逃走,回家收拾行李,避开这场祸事。刚动身,四周涌出十几个衙哥子,将我与大哥捉住。”
贾昌朝好奇地看着年龄最小的何家三狗,问:“你进灵棚为什么惨叫?”
叫得那个惨,自己几个人坐在耆户长家中,都听得很清楚,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何家三狗惊魂未定,嚅嚅道:“小的刚进灵棚,就听到棺材里有人磨牙,我告戒自己子时未到,正准备揭开棺盖泼狗血,忽然棺盖自己动起来,还说,拿命来,将小的吓着,丢下黑狗血,跑了起来,身后还有什么东西跟着,发出脚步声,我吓得一边跑一边叫。”
青虚道长叹息道:“你们是真凶,还管什么子时辰时,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进了灵棚,丁老三的冤魂也会找你们报仇雪恨。”
但案情未了。郑朗又问道:“那个中年人长得是什么样子,说话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似乎是北方口音,哪里的口音,小的听不出来,但与知州口音差不多,人很清瘦,四十几岁……”
郑朗努了一下嘴,丁胜回船上讨来一截石炭,与几张白纸。
这是最好的办法,根据犯人招供的进行素描,或增或减,能将其他犯人相貌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