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契钱让太平州得到了两万多缗钱,不少啦,马上秋后一开工,以钱粮换工,那个钱用得会比流水还要快。还会有,以后随着各个大圩修好,粮米丝麻出来,会陆续的有人买地做商铺与作坊,一部分百姓象去年那个四等户所说的,家中只有三四十亩地,不能两处经营,租两边管理又不值得,不是主户,家中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收租子,于是卖掉,又可以得一部分钱。

城廓税与商品交易税,后者在开始征收,前者没有动。也要动弹的,可只看到投资,没看到回报,大家心中不会很服,若去征,又会有反对声音。

提前给他们一个饼,让他们减少一部分怨言。

也要到秋后,两圩粮食上来,使他们看到美好的前景后再去征。

先过来看一看,仅是地契钱得了两万多缗钱,存在多少交易?

下了船,登上鸡毛山鸟瞰,想看得远,要上赭山,鸡毛山与赤铸山这些丘岗太矮。不过重心不是在赭山地区,还是以鸡毛山为主,或者向南延伸,或者向北延伸。

乍一看是不错的,参差十万人家没有,参差七八千户人家是有了,也不象才来时,一眼望去,尽是小茅草棚子,许多人家盖了漂亮青砖褐瓦房,留出漂亮的大街。

不留不行,虽然经济意识赶不上后人,简单的经济意识总归有的,铺面会比住房更值钱,更昂贵,想要铺面就得存在街道,全是自发组织的,一条条街道很是整齐。

最后是那条街道成为繁华的街道,天知道?

不但建房,也有少许人在炒地,好地段涨到每亩地六十缗,平均地价也从原来三五缗钱涨到三十多缗。越涨越买,一些三等四等户也将腰带勒了勒,购了一些地产。郑朗没有管,两世为人,一平方米按实物计算仅二十几块钱……还算钱吗?

自己若传授一些“发家致富”的经验,有可能让一些聪明人生生炒到一亩一百二百缗钱,地价总体来说,还有些虚低的。但各大户人家害怕起来,这个房屋盖在这里,会不会有用哪,几十缗钱好买十几亩的耕地。慢慢风气才消停下来。

但现在哪来这么多商业交易?

除了原县城与新码头,以及以物格院一带,形成三个商业点,其他地方只看到房屋,要么在继续修建,要么建好了铁将军把门,门庭罗雀。倒是大量建筑材料涌来,让州府又得了一万多缗钱的商税。大户人家没有发财,先是州府发了一笔小财。

汪县令带了几个小吏迎过来。

郑朗道:“汪县令,辛苦了。”

“不敢,不敢,再苦也没知州苦。”汪县令搓着手道。他心中忽信忽疑,两个大圩修建起来,看到那个圩堤,放松下来。这样的大堤破掉,整个太平州所有小圩也别想保得住。

可是另一件事让他心中忽上忽下的,狐疑地问道:“郑知州,县城人是不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