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仅是一圩,喝血的人多,这些人不但隐地漏税,也隐产,实际万春圩十万亩地收谷远不止二十三万石,稻麦两季下来,总产会在四十石上下。那些不谈了,全进了私人的腰包。
眼下也有,可在郑朗控制之下,情况会很轻,并且一旦这么多圩上去后,喝血的人分摊下来,会很薄。以后不知如何,甚至到南宋时,它能作为秦桧私有财产之一,朝阳什么收益也得不到。然而眼下一旦成功,无论收益,或者实际产量,会远远超过他刚才所说的数字。
又说道:“一百多万石的粮食,往河北一放,有可能陛下不会急得昏倒过去,况且这样的大圩,实乃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壮举,也会为以后其他州县做了样板。功绩啊……到时候只能是我与赵通判两人瓜分啦。”
赵通判低下头轻笑。
开始他也有犹豫不决,直到郑朗与他商议很久后,才觉得事情可行。
一个产量收益,一个开天辟地与样板,再来一个功绩,使一干官吏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担心、害怕、兴奋、贪婪、跃跃欲试、犹豫不决、深思、惊异,甚至有的人脸上好几种表情在滚动。
在他们心中,还是有风险。可成功了,又是一个惊人的功绩。差役的官吏想不想转正?主薄想不想做知县,知县想不想做通判,通判想不想做知州?成功了,这次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郑朗又说道:“你们忘记了一件事,一旦我们成功,其他州县皆会学习,我家小娘子又将家中的织女聘来授织艺,她们是出自内宫的织女,每一人织艺皆是翘楚。有了粮食,有鱼,有精美的丝织,诸位再看一看,从江宁到鄂州这一带,什么地方最适合做交易?”
到此时,真相才真正揭开。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郑朗将物格院设在芜湖。
郑朗又说道:“一旦它成为大港,一年会带来多少税收?会不会是几个大圩的两倍三倍?”
担心尽去,全部转成兴奋的神情。
汪县令又问了一个问题:“人手何来?”
赌了吧!钱是没有问题了,因为临江寺的案子,太平州得到一笔横财,关健是人力,这么大的两个圩,得多少人力啊?
“你也不用担心,本官早想好的。新圩一起,必须交给百姓垦种,本官会以户数与劳力分田。先将圩田一分三等,圩内少数坡地为三等,以二折一,低洼地与缺水地为二等地,三折二。户以口计等,五口以下出工者可得三十亩地,十口以下得五十亩地,以此类推。出一个劳力可得十五亩地,两个劳力者三十亩地,二十岁到四十岁妇女以六分工计算,中途有事离开,缺少的天数除以整工期计工,但每户要有一个整工才能得田。老男、孤小、笃疾、废疾、寡妻妾、孝子、仁者、良悌当户者各给田二十亩。得地者严禁买卖租凭,也不准荒置,否则立即罚没。”
诏书让郑朗将程序简单化,自己可以主持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