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文站在边上不由笑起来。
赵祯又问道:“几位相公,外面灾民情况如何?”
他也是一只昂贵的金丝鸟,不能随便外出,只能听几位宰相禀报,或者从外办小太监听到的一些八卦消息,来判断事情真相。
“灾民情况还好,多数已经遣返回乡,若是今年风调雨顺,到秋后,就能恢复生机。”李迪说道。然面色很慎重,郑朗所说的话没有充足证据,可这事儿说真就真,说假就假,而且郑朗那些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似的。若再有灾害……几个宰相心头都压着一块石头。
李迪又说道:“粮还是有的,一些大户人家与商人都储蓄一些粮食,主要国库渐渐空虚,不能再动用钱帛收购,以防万一。没有灾害,今年会顺利,国泰民安,有灾害,国库会更紧张。”
关健就是一个钱字!
小皇帝烦恼的挠了挠头,这个国家太大,百姓太多,靠自己节省,能省出多少钱出来?问道:“诸位宰相,上次郑家子说过节流开源二径,你们有没有想到好的主意?”
李迪摇头:“有倒是有,都不是好主意,为此,我们在两府也争议过,想了一些条陈,皆一一否决。”
休说是他,后来的王安石弄的所谓开源,也不是真正的开源,只不过将财富从百姓身上转移到国家口袋里,这叫什么开源?至于节流,往哪里节?压缩官吏的薪水,敢吗?裁减士兵,敢吗?或者索性来一个精兵简政,那更好了。以宋朝一年所创造的财富,再有精兵简政的策略,想一想吧,开元盛世唐朝一年的税务所得两千缗钱不足,而此时宋朝逼近一亿,哦,天哪,睡在钱山上打滚也行哪!可谁敢!这是国家的体制,连宋神宗与王安石的组合,都不敢动,指望吕夷简与李迪的组合?
几位大佬皆无良策,赵祯越见郑朗的可贵,忽然想到那天他对自己说起这件事时的表情,道:“朕想起来了,那天他说话时欲言欲止,并没有道明。”
穷得,小皇帝也爱起财。
若如此,郑家子那就不对了,枉朕对你无穷的相信,你居然与朕耍起了小心眼子!想到这里,激动的站起来。
这一站,李迪会错意,道:“陛下,不可,此时郑家子正在科考,不可打扰。”
本来章得象这次主持省试很悲催了,你再跑到贡院去,与那子促膝谈心,谈上几个时辰,章得象会如何作想?会不会悲愤苦逼得悬梁上吊?
又说道:“恐怕他有一些想法,与臣等一样,顾虑太多,弊端太多,所以没有对陛下说。”
这一说,解释过去,赵祯重新坐下,道:“也许是如此,难怪他那一天对朕说,科考结束后,会仔细琢磨这个节流与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