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好心,然心中还有其他的顾虑。”索性将话挑明了,省得以后两家不快:“你母亲那种性格我能理解,多数妇人是那样啦。你父亲也是一个温和的长者,我同样也知道。你很聪明,略要强。我也不能说不对。可是你再看看我家的家人性格,几个娘娘在大娘薰陶一下,一个比一个善良,我也很散淡,就是两个小婢,一个痴,一个时常小迷糊。你母亲的精明,加上你的聪明强干,偏偏家中仅是我一个男性成员,又是晚辈,你父亲时不时来一个小插足。哦,天啊,我这个家以后还是一个原来和平安宁的郑家么?”
不行,你一家人与我一家人格格不入,偏偏连你父亲作为强势的长辈,都要时不时的插上一脚,能让我不担心?
这样说,问题可严重了。
崔娴绷着脸,不敢回答。
“你所说的安,当真能安起来。看一看,连皇后都废掉了。”
“那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真不对,那天我就进谏了。其实皇后也很关心陛下,那天太后驾崩,陛下为太后守了一夜灵,皇后亲手熬了一碗莲子粥,不过让我吃掉了。”
崔娴又是一乐,道:“那更是不当废。”
“你不懂的,陛下性子软,她虽对皇帝不恶,可在内宫横行霸道,有时候陛下与其他嫔妃过宿,都能让她拽了起来。若陛强势一点,倒也罢了,性子软,摊上这个皇后,非是国家之福。错的是程序,走的程序不对,我反对的是这一点。”
“原来如此。”
“你撒一些小性子,无外乎听到外面的传言。可当真传言全部是事实?如今我都住在寺庙里,难道我剃度为僧,你才相信?若你是普通的女子情有可愿,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为什么相信那些传言?”
“我现在笨了。”
“……别与我耍小心眼子,我只是不大喜欢争,论聪明,我同样不笨。”
“妾那敢说你笨。”崔娴很幽怨,不是你笨,是你太聪明,太敏感。
“不谈这个,再说江杏儿与四儿,她们与我朝夕相伴了数年时间,是人,总要有感情的,我因为你漂亮,将她们出之,那么你将来年老色衰之时,我又如何待你?”
崔娴不能回答。
“富弼上书时说,陛下不能治家,何来治国。这是陛下,若我家中后院失火,其他的大臣对我又有敌意,又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