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赵祯答是,问题就好办了。

诸人还没有想起来,主要司马光岁数也不大,以前郑朗说过一些话,有的也流传到外面,言语很温和,因此,都忽视了。

司马光又说道:“陛下,以臣民之见,今年郑解元不要进京省试,以后也不要进京。”

“这是为何?”小皇帝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说得一头雾水。

“臣民闻范中丞说钱公人在洛阳,他为山陵使,钱公会派刺客行刺他。他是山陵使,又是朝廷重要的大臣,钱公也不过是一个外戚,居然都敢派刺客行刺他。那么郑解元因为己见不同,得罪了八大王,一个是最尊贵的皇叔,一个是小小的举子。想要刺杀郑解元,岂不是易如反掌?”

范讽气极,跳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

司马光一摊手,道:“小子没有啊,就事论事罢了。不但如此,八皇叔事后又到了客栈,问了郑解元,然而钱公呢,虽有媚行,也是因为胆小怕事,以图自保做出了一些有失风评的举措。钱公都敢刺杀范中丞,八皇叔为什么不敢刺杀郑解元?难道我说错了吗?”

赵祯噎了一口气,道:“司马小郎,此事勿得再提。”

然而这一说,心中有些亮堂起来,范讽这事儿,做得确实有些失去了光明磊落,但自己当时确实让他说得很担心,万一呢?那么真的很不好了。于是才再贬钱惟演。

诸官末尾处,欧阳修暗竖了大拇指,心里叫道:好!

司马小子,多谢你哉,替俺出了一口恶气。

其实休要说钱惟演没那胆量,就是赵元俨同样没那胆量。非是唐朝,这是在宋朝,若赵元俨真这么做了,也许小皇帝不追究,可事后必然失宠,值不值得?况且还有言官呢,他们可不是吃干饭的,正在拨剑,为了拨剑,范讽都刺错了对象,试问赵元俨与钱惟演在这种情况下,敢不敢?

除非郑朗不识相,对赵元俨穷追猛打,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进行火拼。

王安石此时也反应过来。

毕竟出身与地位,他与司马光差了一筹,刚才让范讽一喝,吓得不敢言。司马光发话,让他终于缓过气,在边上说道:“并且臣民以为陛下出一百万缗钱赈济灾民,更是不当之举。”

赵祯让这两个小家伙说得头昏,知道不是好话,可不由自主问了一句:“为何?”

“朝廷积弊很多,冗官冗兵冗政冗费,一百万缗钱对于庞大的浪费来说,算什么?多一百万不会多,少一百万不会少。而宫中宫婢,内侍进入深宫,有几人能得陛下宠幸,于是呆在深宫过着寂寞孤寂的生活。本来他们生活很艰难,陛下这一省,深宫里的内侍与宫婢们生活艰苦可想而知。难道他们不是陛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