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王安石来了,两个人抬杠归抬杠,有时候也在做交流。既然司马光问的,大多是王安石同样不明白。不能什么都问郑朗,两人特聪明,知道此时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让真正的小老师分心。也来问了。
老师于是将刚才司马光说的话再稍加上一些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先生,不对,你说错了。
我哪里错了。
王安石又讲出自己的观点,别看他小,一般的儒生真没有他水平高,一听又忽悠住了。
一次罢了,两次罢了,长久下去,十几大儒被两个小屁孩子弄得仙仙欲死。无奈之下,几个清闲的老师商议了一下,跑到郑家来,对郑朗说道:“郑解元,你那两个学生天资太高,非是我们所能教授。”
大娘很奇怪,睁大眼睛问:“这两个孩子很乖,很懂事。”
几个先生有苦难言,因为郑朗的再三提醒,两个小家伙至少表面上在做尊师重道。看似是很礼貌。
其中一个儒生比较能说会道,一一将苦水倒出来。
但又不好将自己说得太低下,说得含含糊糊的,大娘没有听明白,还在问:“不懂是要问啊,所以我儿外面问字问画问琴问学问。”
几个先生又皱眉头,大娘,你怎么拧不清,你儿子问的是什么人?字是字的高手,画是画的高手,学问是学问的高手,都是整个大宋最拨尖的那么几个。俺们是谁啊?整一个打酱油,混一口饭吃的教书先生,能跟你儿子问的那些人相提并论么?
然而郑朗听明白了,若是一个还好,两个起了化学反应,不但自己会头痛,搁哪儿都头痛,不相信放在司马池府上,司马池同样好不了。摸着鼻子苦笑,只好好言相劝,说道:“几位先生,晚生实在抽不出空来。这样吧。”
说着对江杏儿低语了几句,江杏儿从屋后捧来几锭银子,大约两百来两,州学里一共有十四位先生,一人能分十几两。不算多,可也不算小数额。又说道:“陛下刚刚还政,明年一定会举行省试。晚生一旦考中,以后时间不用这么紧,那么也不用打扰几位了。若是这一次冲不上去,有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再度省试。那么同样时间会很多,也不用打扰几位。但此二子非不池中之物。”
这一句,没有人反对,就是太聪明,又问得头痛,自己没有能力教下去。
郑朗又说道:“严格来说,你们也是他们的先生之一,以后他们飞黄腾达,你们脸上也有光彩。我知道,教他们很困难,诸位,这点银两是晚生的一点心意。”
“这可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