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挑了三幅画放在作坊里刻丝,那幅《雪山萧夜图》没有舍得放进去,等到以后织工技艺更加成熟时才敢拿出来。那可是未来的国宝!然后将这些图画郑重的放在柜子里,里面还有小皇帝送的几幅字稿。

有时候打开看,一边看一边偷偷乐。

江杏儿与四儿十分不解,自家小主人在干嘛呢?

她们那明白郑朗的内心,这些字画,可是前世想都不敢想过的奢望!

然而发生了一件让郑朗哭笑不得的事。有一幅范宽的画作刻好了,上面还有自己写的跋文,然后将它放在店中。范宽的画与郑朗的字,应当来说,是一件很相当益彰的作品,可结果最高出价的人仅出了五百缗钱,也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五十金!

但一件绘画刻丝作品,人工成本、出现的残次品带来的损耗、朝廷的税务,仅本钱平均每幅就接近了三百缗钱。这个五百缗还包括了郑朗的字,范宽也参预了两位太后遗像绘作所带来的新名气,以及其他的一些隐形价值。

不卖!

郑朗立即将这幅刻丝作品撤了下来,既然世人喜欢自己的,那么只卖自己的作品。也没有敢告诉范老先生,怕伤他的自尊心。

不过刻丝收益,出忽郑家所有人意料之外,本来也没有打算盈多少利的,结果现在别看一个月仅售两到三幅作品,所获毛利,都在整间店铺之上。到了此时,郑家的经济情况才正式渐渐转好。

短暂的安闲生活很快过去,头痛的事来了。

王安石此一行很快,并且很顺利。见了司马池后,将郑朗的信交给了司马池。

司马池将信打开一看,让郑朗猜中,很迟疑。他自己就是进士出身,是一个学问人,而且家境良好,三子读书上进,没有那个必要到郑州。况且自己人在凤翔府,郑家在郑州,离得太远了。

这时候王安石说了一番话:“贵郎跟在府尹后面是学吏治还是温习知识?”

司马池是一个温润君子,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还不得不答道:“学知识。”

自己儿子不是郑家子,才十四岁,学什么吏治,传出去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府尹不欲他眼下学吏治,何固不放。昔日左师公说赵太后,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又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于是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赵太后然长安君为质,府尹仅是让令郎与郑解元学习,有何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