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是你做主,可你不能授我学问,又用眼睛可怜巴巴乞求着郑朗。

“不是我不授你,一是我没有时间授你学业。二是道不同也。陈寿曾言,三国时人皆论诸葛亮文彩不艳,为何三国多篇丽文湮灭尘埃之中,而亮一表留传千古?无他,一为忠节,二为谨慎小心。吾胸也大,吾志也远。”这是郑朗第一次承认自己也有些远大的理想,但又说道:“可是吾对前辈虽疑而重之,对治学更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吾不是夫子,不择人而授业,没有本事做到。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更不要说师承传递!”

俺们不是一路子人,别拜我为师啦!

大娘心软,郑朗没有办法,说完回后院去了。

但让这个倔相公弄得一点心情也没有,读书读不下去,绘画也画不好,弹琴没有心情弹,奶奶的,咱怎么被这小猛人盯上了?

刚在屋中走来走去,江杏儿说道:“郑郎,你来看。”

将郑朗拉到院外,小石子站在哪里,双手拢在袖子里面,头微微下垂,这是标准的弟子礼。就站在大太阳下面,不顾晒得一头大汗,行这个弟子礼,动都不动一下。

他在晒,几个娘娘不知如何是好。

郑朗更蒙了,道:“你进来坐。”

小石子走到屋中,坐了下来。

郑朗看他眼观口,口观心的样子,反而坐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站,小石子也站了起来。也不说话,不敢说了,怕郑朗埋坑,等着他往下跳。可这样下去,郑朗如何受得了?

郑朗被他弄得没有办法,最后说道:“行,我可以答应你,但有几个条件。”

“请先生明示。”

“第一个条件就是以后称呼不能以先生后生、晚生自称,若称谓,称兄台,解元,或者贤弟,或者官职。”

“不是……尊师重道……”

“你少来,之所以这样做,是我不想收学生,年龄太小,仅做学问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