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不同,唐太宗手下文臣武将太多,仅用一魏征,微不足道耳。”
其实小皇帝正准备这样做的,听了后久久不语。
“正是这一点,这些大臣省怕陛下认为他们是太后的心腹,于是纷纷上书弹劾太后,以示自己清白,好让陛下不对他们贬放,保住荣华富贵。”
“气节何处?”
“陛下,真正有气节又有能力的大臣,又有几个?”
小皇帝不能言,可用眼睛看着郑朗,那意思是说,你好象算一个。郑朗摇头:“陛下,不用看臣,臣有没有才华,没有证明,不能算。满朝文武中,真正有气节又有才华的人,臣只看到一人。”
“谁?”
“范通判。”
“倒是一个有能力的大臣……”小皇帝忽然语住,奶奶的,朕这是怎么啦,与一个小孩子谈什么大臣,但他正准备将范仲淹召回朝堂呢。
郑朗没有在这问题上多说,范仲淹是有才华,可略过迂阔,又让欧阳修他们在不知轻重的恶搞,最后让那场改革不了了之,反而留下了许多弊病。其实倒是史书里的奸雄们,吕夷简、庞籍他们这些人做了许多实事。
所以这几天在狱中他又想了,可越想越苦恼,是非黑白,青红皂白,就没有办法分得清楚。同样主动避开这个话题,又说道:“臣不惧,是臣散淡,一心想考中省试,十有五六倒是为了与崔家的婚约,不让自己几个娘娘伤心,对仕途不担心。无欲则刚,因此,臣认为对的就应当褒扬,错的就应当指出来。太后临终前召臣谨见,若知道臣是这种品性,会不会在九泉之下让她失望?”
说完一脸内疚之色。
小皇帝很无语,人家认为自己养母就是好的,就应当知恩图报,又怎么的?但心里一声叹息,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无欲则刚,可真是如此。至少在德操上,满朝大臣,大多数与郑家子相比,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郑朗继续说:“象臣这样,气节也许有了,进取心却始终不足。但这些大臣呢?”
拍了拍这几本奏折,说道:“他们想富贵,可富贵从哪里来,陛下不是昏君,那么只好从政绩中来。臣忽然想到了夫子两个学生的故事。鲁国之法,鲁人为人臣妾者于其他诸候国中,有能赎之者,就能从国库里取出赏金。子贡多次赎鲁人于诸候国中,仍不取其金。夫子曰,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果然。为什么呢?”
“朕明白你想要说的话了,象子贡那样的人终是少,子贡能这么做,然而其他人做不到。可因为子贡做出了,其他人不领金不甘,领金又让子贡比了下去,所以不如不赎。”